萧妤温一边让秋水拿出点心、一边来了看帐子外面,问道:“你哥哥呢?还没回来?”
秦翩若旁边的小丫头回了句:“已经派人去寻了,想是就快回来了。”
萧妤温点头道:“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虽说母亲警告了参加茶会的诸位,可熊心悦大大咧咧嚷出来的话,在场听到的人也不算少。虽说你没有过错、还受了委屈,可是流言蜚语终究还是更让你吃亏,我想不如跟你哥哥商议,让他派人去盯着熊家、盯着那个熊新昌,生母早逝、继母当家,一直盯着,肯定能抓到他的小辫子。”
这个时候,熊新昌定然已经有了外室。
秦翩若展颜:“好!”又吩咐身边的丫头,“再去看看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勉满头大汗地进了帐子,草草打了招呼,转而问道:“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等秦勉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扔了手里的茶杯:“熊家欺人太甚!不要脸!我这就去求见皇上。”
萧妤温劝阻她道:“女眷的事情,到皇后那里已经是顶了天,再去寻皇上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办法,大长公主毕竟是皇家长辈。”
秦翩若点头道:“妤温说哥哥不如派人去盯着熊家人、熊新昌,看能不能抓住他们的小辫子,再说下一步怎么办!”
秦勉在帐子里急急地走了两圈,思量道:“我立马派人找人盯着熊家,把他熊新昌查个底儿掉,可现在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硬咽了。”
萧妤温冷笑道:“这件事情公道自在人心,谁都知道他们失了礼数,奈何皇后却硬要包庇,熊心悦一个十岁丫头,翩若也不好抓住不放。”
秦勉又在帐子里转了两圈,冲着两个人嘴角一勾,一脸坏笑道:“熊新昌不是也来了么,切磋武艺,总还是行的。”
果然第二天便听说熊新昌在演武的时候,和秦勉好一顿切磋。
萧妤温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要去母亲帐子里,文慧郡主不放心,还是请了相熟的胡太医来看,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又把了脉,胡太医知道萧妤温性格跳脱,爱到处玩耍,千叮咛万嘱咐道:“姑娘有些心神不宁,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可万万不能跑出去骑马,也不要与人切磋功夫。我开副安神养心的方子,先吃上三天再说。”
萧妤温一脸无奈,嘴巴往下撇,一副因为不能出去放风而低落的模样。
心里却高兴地想要跳起来,有了胡太医的话,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静养”,别人也不会因为她突然之间的安静而疑惑。
送走胡太医,萧妤温眉飞色舞对母亲道:“秦勉找人打听了,那个熊新昌就是个绣花枕头,花拳绣腿,哪儿能跟他比呢,恐怕要被秦勉收拾惨了。”
文慧郡主的注意力倒是在萧妤温身上:“你好好听胡太医的话,就待着静养几天,不要随你爹爹出去玩。”说到熊新昌,又接着道:“也是他活该,看看那个小丫头,就知道熊家教孩子是什么样了,当初熊老将军还颇有威名,自从娶了大长公主…”她说着说着便觉得心烦,索性不提那个人家:“这次出来你倒是老老实实的,也好,胡太医开了方子,你再吃上几天,务必养好了再说出去玩耍。”
萧妤温拿起桌子上的核桃酥咬了一口,抬头笑道:“前两天头晕的我有点后怕,我乖乖听话!您就放心吧!至于出去打猎…哎,倒是可惜了这次机会,不过,难道我不去打猎,爹爹还会少了我的吗?”
“少了谁的也不会少了你和你娘的。”随即便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从帐子外传进来,文慧郡主与萧妤温看见走进帐子的萧大将军,都高兴地迎了出来。
“今天倒是回来的早些,可有什么收获?”文慧郡主看见丈夫回来,眉眼笑意盈盈。
“得了几张不错的皮子,回头让人做几件斗篷帽子给你们冬天用。”萧怀痛快地喝了一壶水,又问:“妤温身体怎么样?过两天拔营回京前有一场演武,想不想试试身手?”
萧妤温早已放下册子,拿起慢吞吞地咽下口中的糕点,皱着眉毛果断拒绝道:“还是不要去了,胡太医刚刚来过,说要静养。”
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声,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萧大将军有些吃惊地挑了挑眉毛,“你倒是老实了。”
以前猎个兔、鹿都不过是手痒,恨不得要亲手捕个野猪,放了血切了肉,烤吃了才算过瘾。
文慧郡主嗔道:“她前两天撞了邪,晕了两天了,要养一阵子的,你不要招惹她烦。”
萧大将军摸了摸鼻子:“那便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玩儿什么?阿爹都给你弄回来。”
萧妤温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不妨事。”
她原本最爱骑射,来猎场之前早已经在家兴奋了许久,现在“生病”不能去骑射,按理说,自然是可惜的。
虽然她现在觉得一点也不可惜。
萧妤温心里默默地想着,她现在是经历巨变、惨死而后重新活了一遍,心境意外的平和起来,有家人朋友活生生地陪伴,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转念一想,萧妤温又有了主意,笑容乖巧对父亲道:“爹爹亲卫里的探子能不能借我一人用用?”
不等萧怀说话,文慧郡主看着她的模样防备道:“你父亲的亲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你可不要乱惹出什么事情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