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已被人从外面用锁锁在里面。现金在大白天被人抢劫了。他的伙计早已被人
击昏在地。兆龙他们已事先踩好的点,摸清他每天批货的时间,其中一个兄弟混杂
在进货人中间,看差不多了,通风报信,事情在短短的时间内很轻松地完成了。
过了两天,有消息来了,目标是西单摊上的俩温州人,每天销售额挺大。兆龙
考虑到英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没有动他们。
陶然亭蔡家楼一巷,东北人哈背因为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所以叫媳妇谢小丹包
饺子。饺子刚出锅,他哼着二人转,喝起了饺子酒。
社会活泛了,干什么的都有,一场“文化大革命”,在全国范围内制造了大批
冤假错案,可国家不可能面面俱到,这些人的家属就在当地申诉,没有结果,就到
北京最高权力机关的上访部门上访,申冤,而到北京又不知如何才能告上状,于是,
就有了仙人指路,给你一个胡耀邦的地址,给一个中央组织部头头家的电话,给一
个中央头的车牌号,明码标价。还真管用,远远看到首长的车来了,人往车前一跪,
手拿申诉状,爱人民的首长问寒问暖,大笔一挥,不但在申诉信上亲自批示,并让
秘书给所在省份的党政一把手打电话,督促办理,多少年的事就解决了,落实了政
策,补了钱,还分了房子。这行当就还叫响了,一传十、十传百,全国各地的人到
北京来了不少人,在公安部上访办,全国人大上访办,中央各个部委上访办,上访
者的人群中就猫着这样的高人,出售特殊商品,赚着聪明的钱。
而哈背就是这些高人中的优秀者,每天雇二十多人在这些上访人群中,寻找愿
意出钱的人,并热情指点迷津,哈背早就是十万元户了。他被胡同串子大熊的弟兄
们盯上了,很快找到了他们夫妻的落脚处,并秘密跟踪,并且选择了这一天,选择
了这个时候,天刚摸黑,下着大雨,街上无人。
哈背喝着小酒,哼着小曲,晃着的脑袋突然不晃了,进来几个剽悍的男人,两
个魁梧的大个,站在一个满脸杀气的年轻人的身后,哈背先把媳妇往后推了推,带
着浓浓的东北口音说:“干哈呀?哥们儿。”
“哥儿几个跑路,借点路费。”年轻人说。
哈背在东北老家也折腾过几天,因为伤了人,才带着谢小丹跑到北京来,他知
道这是碰上硬碴儿了,于是道:“好说,都外面跑的。”顺手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千
块钱,放在桌上。
年轻人说:“打发要饭的呢,你姓哈的可不是一本的身价。”
哈背已经感到,对方对他了解得底掉,反正也躲不过去了,脖子一硬:“兄弟,
杀人不过头点地,照你们北京话,面儿我是给到了,玩黑的哥们儿跟了。”说完,
身子往后挪,要摸床垫下的家伙。
大熊和大炮别看壮,人挺灵活,已经一左一右将哈背按到了墙角,哈背挣了几
下,根本挣蹦不过,喘着粗气,骂着人:“你们这帮孙子,能把我怎么样,钱没有,
有也不给!”
兆龙拔出匕首:“骂得好,你牛×,不过,你不给,有人给。”一摆头,上来
两个兄弟用床上的被子将平房的小窗户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