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琼楼溪桥?”乐晨安瞪大了眼睛。
“嗯,立秋限定宫廷食盒。吃么。”张奕泽耷拉着眼皮把食盒往乐晨安面前一推。
琼楼溪桥会不定时在某些节气推出限时食盒,只面对老顾客。他有点后悔晚上吃了一肚子糖炒栗子,现在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啊?”张奕泽向来不讲吃穿,比起这种精细清高的宫廷菜,他更偏好热闹的大排档,点几盘热炒配啤酒。
“给暮雪的。”张奕泽缓缓道:“今天我去接她下班,刚好遇到她男朋友过去。这个提前订好的,也不能退了。”
乐晨安家里没酒,给他热了杯牛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喜欢上了用玻璃杯喝牛奶,尤其钟爱看一块带着色素的糖化开在纯白色的热牛奶中,渐渐晕染出纹路色彩。
张奕泽嫌弃的看了看杯子,似乎是嫌他幼稚:“大哥你几岁了啊……”
“爱喝不喝。”他作势要抢,果然,那个好斗的直男赶忙护住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好意思问我,你几岁的人了啊,乐晨安心里暗乐。
喝了牛奶,张奕泽才慢慢开口。
那个余楠,今年38,离过一次婚,跟他一样定居加拿大,两地搞房地产,名声不怎么样。
“妈的,他根本不是个好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跟他前妻的离婚官司在华人圈里臭名昭著。这么个男人,你说暮雪怎么想的?肯定是老男人使手段!”张奕泽气的眼睛都红了:“不行,我不放心。”
“你要干嘛?青天白日法治社会,你别乱来啊。”乐晨安拿走空杯子洗干净,关了灯听张奕泽躺在地上絮絮叨叨。很多话他反复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张奕泽,暮雪跟你提过我吗?”他打断了那人单方面失恋的絮叨。
“问过。问你是什么人,家里做什么的。我就大概说了一下,你出身清白祖上三代没有作奸犯科,兢兢业业建设社会主义。”张奕泽满嘴跑火车:“我还说你纯情可爱,连小姑娘,哦不,小伙子手都没拉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说人话。”乐晨安觉得有点困。
“我没说什么,说你是我发小,人特别单纯。”张奕泽停顿了一下:“说你为人热情,爱交朋友,对谁都好。”
“嗯。”乐晨安明白张奕泽的意思,他帮自己留了后路,但他有点不想要。
“晨晨,你……你跟暮寒上……那个……发展到哪一步了……”张奕泽小心翼翼地问。
“嗯。到你想的那一步了。”乐晨安难得见直男害羞。
“草。爸爸很难过。”张奕泽的声音听得出是故作镇定:“忽然明白了自己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乐晨安估计他的想象有些误差,不过也懒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