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青也,哪一夜不是枕着商仲安的梦入眠。
从那个深更雪夜,年年月月过去到今天,商仲安早就刻进了白青也在枯竭边缘的生命里。
如果初遇那晚,商仲安的车子在街边疾驰而过。
如果没有他“划亮的温热火柴”,白青也早就死在陈迦雯编织的无尽噩梦中。
商仲安说“没有你的日子,我一直爱你。”
他的泪滴,颗颗垂落,不断不休。
白青也从没见过如此悲绝的商仲安,也从没见过这样流泪的大男人。
他再也不是舒芸的丈夫,他不用定时出门,按时回家。
白青也终于放下所有桎梏。
“我也没有变过,哪怕你要日日与她相关,夜夜与她相伴。商仲安,从你捡到我那一刻,你就在我生命里无法挥去。”
话落,白青也扑进了商仲安怀里。
她抱紧他腰身,枕着他肩头呜呜痛哭出来。
“商商……宝宝,我们的宝宝……他已经有你了的模样,嘴巴和鼻子特别像你……”
白青也说到最后,几乎失声。
那张孕检彩超报告,她始终不舍得扔掉。
现在还被好好保藏着。
纸张上面,宝宝的侧脸,真的很像很像商仲安。
尤其鼻子和嘴唇,与他如出一辙。
他那么努力地像爸爸,却没能见爸爸一眼,就那么悄无声息,胎死妈妈腹中。
商仲安环起手臂,用力抱住白青也。
眼泪滴滴答答落入她发顶。
声音在嘶哑与疼痛中溢出。
“宝宝,如果你不嫌弃我无名指戴过婚戒,还愿意要我,我再赔给我们一个宝宝,好不好?”
白青也啜泣着从商仲安肩头抬脸。
“商商,是因为同情和惋惜,所以要赔一个吗?”
商仲安自己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他双手托着白青也脸颊,不停用指腹抹去她汹涌而出的眼泪。
“是为后半生想和你有个小家,给你遮风挡雨,与你拥有一份圆满,而不是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此生抱憾。”
商仲安受伤的手臂疼得一直微颤。
他手心里捧着的梨花脸颊,被春雨击碎后,就要零落成泥。
白青也双眼哭得粉红,她抬起手擦商仲安下颌的湿漉。
“可是你妈妈……其实我知道,她一直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