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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电的记者们也都蜂拥而来,村里村外大大的探照灯将?这里照的亮如白昼,村外的那些帐篷里传来的是村民的哭声,有的是因为受伤的疼痛,有的是失去亲人的悲伤,这将是一个无眠之夜。
一直到临晨一点,三辆挖掘机才把一半房屋挖掘出来,我们不断从淤泥里拖出各种年龄和不同性别的尸体,上到七八十岁的老者,下到三个月大的婴儿,他们一个个都包裹在泥里,或是大张着嘴巴,或是紧闭着眼睛,卢燕搬抬他们的时候双手是不停的在颤抖的,而我的眼泪却停不下来,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因为我没有记忆,但是现在当我看着空地上不断多出来的尸体时我觉得我快要承受不住了。
我没有时间去擦眼泪,我的身上全是泥,它们不断粘着我的鞋,当我可以直起腰时我发现其他人也都和我们一样,颤抖着,哭泣着但是没有人放弃,依然拼命地寻找着那些尸体,因为他们的亲人正在等待着。
快到临晨三点时,其他战士们都累的坐在地上,我和卢燕还在继续工作,有人上前来递给我们两瓶水,劝我们歇一会,卢燕忽然拉了我一把,同时,我感觉到大脑里有一段熟悉的电波在跳动。
这个电波不是预示着危险,而是,那天我发现卢燕时出现的,我惊讶地看向她,她也吃惊地看着我并猛地回身四下寻找,是的,这是同类出现的警示!
我和卢燕根据这个信号的不断变强向着村里快步跑去,在三辆挖掘机的后面,我们发现山谷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滑坡,因为这里没有房屋,所以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但此时,我和卢燕在一片黑暗中清晰地看见一个人竟然一头扎进泥里不见了!
我和卢燕飞快地对视一眼便向那段滑坡跑去,大脑里的信号也逐渐加强,当我们终于站在那块淤泥前时,分明看见一个人正在我们面前的地下。
没一会儿我们就看见一具尸体被推了上来,我和卢燕不假思索地上前将那尸体抬到平地,另一具尸体又一次被推了上来,大雨冲刷着尸体的身体,泥从他们的脸上被冲掉,我们看见这是两张稚嫩的脸,两个七八岁的男孩,脖子上还系着红领巾,我们叹息着看着他们,这时地面又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不等我们有所反应就一齐向下掉了下去。
我们不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只是此时我和卢燕都被卡在两道砖墙的缝隙里,同时头顶不断有淤泥灌下来,很快将我们头顶上的空隙填满了。
我能感觉到那些淤泥在慢慢包裹住我的身体,我一时无法呼吸,但却在短时间内并不影响我的思绪,而且我觉得我可以憋很长一段时间的气,但并不表示我可以因此能找机会离开,因为那些淤泥正将我们紧紧地掩埋着。
我看不见卢燕在哪里,但是信号表明她就在我的附近,但这信号在变弱,不,不是她有生命危险,而是我身体的功能在逐渐关闭,因为我发现我的金属层又打不开了。
我是个报废品吗?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呢,明明是该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的,也许它们来消灭我正是因为我是个废品,需要被销毁。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觉得有一股力量正将我向上托举,很快我就看见了光亮,而当我被完全带上地面时,我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一身像潜水服一样的人正半蹲在我们面前,卢燕坐在我一侧也奇怪地看着他,他借着雨水洗了把脸,然后对着我们笑着说:“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要知道,当我和卢燕听见他的这句话时有多惊讶。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有着年轻面孔的男人,一头短发,眉清目秀,老实说,我觉得他有些眼熟,就像第一次看见卢燕一样,但我的确不认识他,而卢燕也是和我一样的表情,我们对视着又向他看去。
他笑了笑站起身来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们不记得我了,就像我当初什么也不记得一样,但我可以保证,我们之间绝对很熟悉,因为,我们都是一个联盟的战友。”说着他忽然伸出手来,我们看见从他的指尖到他的手臂浮现出一层金色的金属片来,他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身份。
这一下我和卢燕更为吃惊,经过这么久,在这个地方我们竟然还能遇到同类,这着实太让人震惊了,卢燕上前一步先抱住了他惊喜地叫着:“哎呀,天哪,我们有同类了,真是太难得了。”这个男人被卢燕过份的热情吓了一跳,脸一下子就红了,手足无措地尴尬着笑了笑说:“啊,那个,我也很意外。”
卢燕终于放了手后对他说:“那么,你是怎么想起自己是谁的?”他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我们的追杀者,我和他们遭遇了几次,最后一次我送点被他们的武器击中,但也受了很重的伤,脑袋差点搬家,后来我被送到医院去,醒来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应该是最后的驱逐之战让我们的大脑系统受了损伤。”
“驱逐之战?”我念着这四个字看向他。
他表情一下变得沉重起来,点了点头说:“是的,驱逐之战,也许,我们联盟只有咱们三个了,就算还有,也不会太多,因为当时的场面太凶残,我看见了太多的杀戮,我们所有的战友都被击成粉沫,我至今还是不敢回想。”他的脸色变了变。
“那么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们恢复记忆呢?”卢燕问他,“除了你的那个方法。”他想了想说:“要么是受到重击,要么就是高压电力的接触,但我不通知会带来什么危险因素,毕竟,我也是巧合。”
“不管怎样,我们又多了一个人,就算他们再来,我们又多了一个胜算。”我对他们说着又把我遇到的那些追杀者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遍。那个男人听了后平淡地对我说:“那几个于你来说,被消灭也是正常的,要知道,在那次驱逐之战上,你可是单枪匹马的杀死了他们近百人呢。”我又一次意外地听着他说的这个消息。他说的是我吗?我明明在遇到它们的时候也是吓的要死。
这时,我们再一次感觉到脚下传来了阵动,同时,大脑里的信号再一次出现了危险的波动,是的,和追杀者出现时是同一个波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