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和茅屋隔了半里路,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鱼塘前,红妆脱了绣鞋,卷起裤腿,就要下鱼塘里推鱼,那何田田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忽然汪汪一声大叫,撒腿就跑。
“何田田回来,何田田!”令江南追了几步,没想到平日极其温柔谦和的小黄狗速度如此之快,一匹小骏马一般,转眼就跑得没影踪了。
鱼塘里的红妆听到令江南的惊呼,急速扔下渔具从鱼塘里爬起来,待要去追,哪里看得见何田田的影子。
“红妆,快追何田田,它是往这个方向跑的。”
红妆顺着令江南指着的方向,提步急追,追出了四五里路,路迹茫茫,哪里有何田田的影迹。红妆又怕何田田已经回转,便打转回还。
“小姐,何田田回来没有?”
“你没追到?”令江南惊讶而失望,把鱼篓一扔,抱着双臂蹲在鱼塘边生气:“鱼没捞着,何田田倒弄丢了。”
红妆对着何田田消失的方向沉思片刻:这一段不太平,是不是有外来的人进入到这一带,何田田发现了什么跑的?
“就算发现了什么,它那么小……”想到何田田可能被人卷走,令江南越想越心疼,自责自己没有好好保护何田田。
红妆安慰道:“小姐,何田田喜欢小姐,所以它一定会回来的。”
“你少安慰我。”
令江南、红妆两个丢了何田田,闷闷不乐,又等了一阵,还是不见何田田回来,心里就更沉郁不乐了。
“都怪那个重墨,要不我们也不会出来把何田田弄丢。”
重墨现在就是令江南和红妆的头号敌人。两个前一句后一句骂着,扔在鱼塘的渔具里忽然哗啦一声鱼跳水响,一条大略一二斤重的大肥鲫鱼大概意识到自己闯入了鱼网里,急急起跃越出水面,那鲫鱼跳了几跳,可每一次还是落在渔网之内。
“红妆,快捉住它。”
红妆又哪里肯放过这肥鲫鱼,脸色一凝,脚尖急点,燕子斜飞一下飞奔到河塘,伸手一捞,那肥肥的鲫鱼把被抓入手中,噼噼啪啪甩着尾巴。
“小姐,鱼篓。”
令江南扶起鱼篓,红妆对着鱼篓口一扔,那肥肥的鲫鱼不偏不倚便从鱼篓口进入,鱼篓里即刻又是一阵鱼跃蹦腾。
“红妆,你真厉害。”令江南扳这鱼篓对着里面的鲫鱼看了又看,看美男一般的看不够。
红妆再接再厉,又接连捉了二条,喜得令江南都抱着鱼篓看不够。
;汪汪汪,一阵狗叫。
“是何田田!”令江南心中一喜,放了鱼篓站起身,果然看见何田田飞奔着跑过来。
“什么,是何田田吗?”红妆扔了手中的渔具,从河塘里爬上岸,一看果真是何田田。
红妆心想,何田田回来,必定带了人。
一看,果然有一个人,身材高大挺拔,眼光深冷,怒意逼入。
“张碧极!”红妆一声惊呼,原来何田田是闻到了它主子的气味跑去迎接了。
只是张碧极是如何进入天险屏障的杵落村呢?
答案在小黄仙身上。
昨夜她们抱它回来的路上,它会隔一段路就撒一泡尿,一开始她们以为这是它的狗性,没想到它是故意留下独特的气骚味给主子引路。
好个小叛徒!
红妆冷笑:“张碧极,你的狗挺管用啊!”
张碧极微微一怔,似乎对她们能直呼出他名字很意外。
他幽幽盯着红妆裤腿卷得高高的,露出一截秀腿来。
红妆也意识到自己的秀腿走光了,顾不得腿杆上还有一层污泥,便三下二下狼狈地褪下裤脚,脸上红晕晕一遍,嘴里却不人:“看什么看,你没腿啊!”
张碧极转过脸去,沉寂无声。
红妆忍不住,道:“张碧极,你已经找到你的狗了,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肚子饿了,去你们家吃饭。”
那何田田听了主子的话,汪汪一声大叫,撒腿就往前跑,去的方向正是令江南家。急得令江南连声呵斥:“何田田,站住!”
何田田两个长长的耳朵耷拉着,随着奔腾的小狗蹄上下翻飞得欢。张碧极冷笑一声,大踏步跟着何田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