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杨延安骤然听到身旁的马蹄声消失,也急忙勒住了战马,惊愕的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满脸血污的杨延定。
杨延定拨马回头,持枪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小路,悠声道:“三弟,二哥替你挡住追兵,父亲和弟弟们就交给你了。”
“二哥。。。。。。。。”杨延安急忙催马来到了杨延定的身后,不住的摇头,恐慌道:“不行,这绝对不行,你走,三弟为你挡住追兵。”
杨延定怒叱一声:“还轮不到你替我去死!”
顿了顿,杨延定继续道:“大哥走了,我现在就是你们唯一的兄长,大哥没有完成的事,就让二哥做完吧”,说着杨延定替杨延安擦去了眼角的泪珠,温声道:“先前是二哥做的不对,我给你道歉,答应二哥,一定要保护好弟弟们和父亲,娘亲还在家里等着你们回去呢。”
“不。。。。。。。不。。。。。。。二哥,要死我们一起死!”杨延安声泪俱下,大哥走了,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哥也死去。
此时杨延定已经能看到不远处萧挞凛带着三千铁骑狂奔而来的身影,他推开了杨延安,大声道:“走,快走,别让二哥失望!”
“二哥。。。。。。”杨延安哭得好似个泪人般,一日之间俩位兄长接连离他而去,杨延安早已是肝肠寸断。
杨延定见杨延安还不肯走,转过身,正对眼前疾驰而来的萧挞凛,望着身后的杨延安大吼道:“滚,滚呐!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死在你的眼前才肯罢休!!”
“二哥。。。。。”
俩员冲刺于最前方的辽军铁骑已经挥舞着长枪和杨延定打成了一团。
杨延定一枪刺死了二人,一抹鲜血洒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擦了擦鲜血,持枪策马冲向了眼前的辽军。
双目含泪的杨延安哽咽的吸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和辽军杀成了一团的杨延平,“驾!”杨延安咬紧牙关,离开了这片峡谷,他要活下去,他要活着把父亲和弟弟们带回家。
杨延定一枪挑杀了三员辽军骑兵,回头望向了杨延安的背影,遍布血污,恐怖异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活下去!”
下一刻,杨延定猛地扭头,横眉倒竖,一声长啸:“啊!!”
“辽狗,还我大哥命来!”
杨延定好似魔神附体,在这片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峡谷中,大砍大杀,不愧为杨家将中最骁勇的一人,他仅凭一己之力,便拦下了三千辽军铁骑。
眨眼间便是有十几人倒在了杨延定的脚下。
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杨延定生动的诠释了这句话,但这时,萧挞凛见杨二郎越杀越勇,挥刀替下了前方的士卒与杨延定杀到了一起,而萧天佐也带着一千铁骑来到了这片峡谷中。
杨延定双臂力量惊人,尤其是现在这种必死的局面,更是爆发出了他的全部潜力,一枪挥下,险些将萧挞凛的长刀打飞,就在他挥抢刺向萧挞凛的下一刻,一道弩箭射中了他的右臂,吃痛之下,杨延定的动作一顿。
萧挞凛见机,一刀砍在了杨延定的肩胛骨上,可这时的杨延定却露出了一抹恐怖的微笑,手中的长枪快若闪电般的刺破了萧挞凛的胸膛,“一起下地狱吧!”
这一枪好似猛龙如海,在萧挞凛的眼中只看见了一道白光闪过,他便在没有了知觉。
长枪留在了萧挞凛的胸腹中,大刀顿在了杨延定的肩头,俩人在马上就这么保持着挥刀刺抢的动作,时间好像在停留在了这一秒。
下一刻,辽国大将萧挞凛无力地跌落下了战马。
“哈哈哈,哈哈哈!”杨延定望着地下萧挞凛的尸体,那炼狱修罗般的面孔在疯狂抽动着,大笑着,全然不顾他左肩那道恐怖的伤口。
杀掉萧挞凛也算是够本了,杨延定又是一枪朝着眼前的辽军骑兵劈去。
萧挞凛战死的一幕萧天佐全都看在了眼中,此刻的萧天佐在战马上,一声悲啸,“挞凛!!”
随意跳脚般的指向了在峡谷中央,犹如切瓜砍菜般的收割着他们契丹勇士的杨延定,道:“放箭,放箭,给本将军射死那员宋将。”
“嗖嗖嗖。”数十支箭矢脱离了主人的强弓,射向了奋力搏杀的杨延定。
“噗噗噗。”一声声箭矢破体身传来,中箭的一刹那,杨延定便停住了手下的动作,看着胸膛密密麻麻的箭矢,双目一晕,摔下了战马。
身中数箭的杨延定倒在地下,却还没有死,口中的鲜血一口一口的涌出,整个身躯都在轻颤扭动着,萧天佐驱马向前,冷冷的看着扔在挣扎的杨延定,猛然抬起了马鞭,“驾!”
战马那矫健的长蹄狠狠的踩在了杨延定的胸膛上,“噗!”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轰隆隆,”紧接着几千名辽军铁骑踩着杨延定的尸体,挥鞭而去。
杨家二郎,杨延定,阵斩萧挞凛,身中数箭却仍奋力搏杀,最后被万马践踏而死,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峡谷中。
。。。。。。。。
杨三郎离开峡谷后,一路狂抽马鞭,不久后便看到了前方的那一小股残军和他的四个弟弟。
杨延辉与杨延德已经撤到了翠华山脚,这会儿正在休息,顺便等待殿后的杨延定与杨延安,终于当杨延昭看到自己三哥的身影儿,忍不住高喊道:“四哥,五哥,七弟,三哥回来了。”
坐在草地上休息的杨家三子一听杨三郎回来了,急忙站起身,可当他们只看到杨延安一人后,所有人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