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也不确定,待她毕业,他们要何去何从。
她不贪图朝生暮死的快愉,但就眼下的情况而言,今朝有酒今朝醉似乎是对彼此最好的。
她喜欢他,他也对她好,就行了,未来如何发展,从来不在他们掌控之中。
四个小时的路程,光吃东西、聊天,也很难熬。
孟水意提前在ipad里下载了几部电影,和苏蓓蓓共享一副耳机。
日本拍的小清新田园风,主角住在远离都市的乡野,她去过东京,可最后还是回来,过着一年四季,自耕自种的生活。
兴许是片子太闷,散文一般的调调,没有高潮起伏,早起的苏蓓蓓看睡着了。
孟水意怕她被空调吹得感冒,从行李箱抽了件防晒外套替她盖上。
两部电影,正好消磨全程的时光。
苏蓓蓓醒来,十分惊讶地说:“这么个治愈的片子,你居然能看哭。”
都是种地,做饭,有啥好哭的?
孟水意摸了摸眼下,她也恍然不知,自己何时落的泪,“可能是想起一些其他的事。”
打动人的,往往不是故事本身,而是能够产生共鸣的自己本身。
电影里,一屋一人,三两朋友,一日三餐,四季更迭,万物轮回,远离尘世喧嚣,岁月静然安好。
然而,也是那么孤独。
人是群居动物,更多时间,却是独处的,自己观照自己的内心,像云总对着水顾影自怜。
孤独是人生常态,是无穷无尽,如影随形。
苏蓓蓓知她愁肠百结,心思敏感,抱抱她,“出来玩就是放松心情的,不想那些了,高兴点,乖哈。”
孟水意用纸巾擦擦眼泪,笑了,“没有不开心,就是一时想得多了。”
高三那一年,压力大,她都不敢看一点抑郁的东西,怕触到敏感神经。
柏舟不知道,他很多画在某种意义上,有安慰到她。
那会儿,他处于低谷期,天天居于屋中,气质愈加沉郁,但他的画,色调总是亮的、艳的。
他从未想过堕落。
大概就是这种精神,无形中吸引了她。
抵达南町后,他们去酒店办理入住。六个人,四女二男,刚好三间标准间。
简单停顿,他们出门吃午饭,开始下午的行程。
他们定的路线很大众,就是名胜古迹、游乐园、商业广场、爬山,等等。要吃什么,他们也早做好攻略。
长时间车程,加上下午逛得很累,吃过晚饭,他们直接回酒店躺尸了。
苏蓓蓓坐在床上,在脚跟贴着创可贴,“这鞋都把我脚磨破皮了。”
孟水意拿了瓶酒店提供的矿泉水,拧开喝,“是新鞋吗?拿热水敷一下,软化一点。”
这时,门响了。
来的是高宴。
“有驱蚊水之类的吗?我下午被咬了几个包,现在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