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剑拔弩张,魏伯明不卑不亢,面无表情,蔡尚霖则是一脸狂怒,指着魏伯明鼻子一直骂。
他是两朝元老,又是灵武王之师,当朝一品,位置够好,也习惯了这样的作风。
最终灵武王都听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道:“太师,稍安勿躁,出了这么大的事,魏伯明调查该案之关键人物,亦是情理之中嘛。”
“你是几十年的老臣了,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啊。”
蔡太师施礼道:“陛下,老臣为官七十余年,何曾出过半点差错?别说劫狱救匪,就是连些许的贪墨都没有,魏伯明这纯粹是侮辱老夫之清白,辱我儒生之傲骨。”
魏伯明淡淡道:“蔡太师张口闭口皆是儒生、读书人,却不知为何年近百岁,还未至天下师表呢?”
这句话当场把蔡尚霖噎住,老脸憋得通红,硬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直到此时,南宫天乙才终于说话:“唐顺章一家被劫,我朝必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除了蔡太师当被调查之外,北山大狱以及禁军也都应该调查。”
“蔡太师乃文臣表率,两朝元老,从你开始是合理的。”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其他人,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寒声道:“不过其他人也别以为可以就此蒙混过关,本国师只是境界跌落了,但脑子里的知识却还在,灵武国没有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
听闻此话,灵武王当即拍手道:“有国师此言,朕就放心了。”
蔡尚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而就在此时,外面的禁军队长终于到了,还没进殿门,便大喊道:“统领!有情况!”
魏伯明脸色一变,当即看向灵武王,抱拳半跪。
灵武王大声道:“进来,说清楚!”
禁军队长高举两封信,大步走进来,沉声道:“在蔡太师卧房的柜箱之中,搜到了两封唐顺章的书信,应当是在狱中所写。”
蔡尚霖大怒道:“放肆!你敢伪造证据!”
禁军队长连忙道:“此信是在三十余位禁军以及蔡府数十口人的共同见证之下找到的,我们绝无任何机会伪造证据。”
魏伯明也道:“蔡太师,谁不知道陛下对你恩宠有加,平时就有十位禁军看护府邸,还有两位白王殿强者轮流守护,我魏伯明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信塞到你的卧房里吧!”
听到此话,蔡尚霖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多年的政治经验告诉他,今日之事恐怕大了。
“信拿上来!”
灵武王站了起来,将信仔细一看,当即气得将信往地上一扔,大怒道:“蔡尚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勾结唐顺章以及劫狱匪徒,密谋劫狱之事!”
“你真是朕的好老师啊!”
蔡尚霖连忙道:“陛下,此信绝不可信,必是他人伪造。”
灵武王道:“唐顺章多年为官,每日一奏,我会不认得他的字迹吗?虽然潦草,但绝对假不了。”
“你总不能说,这信是从北山大狱自动飞进你们蔡府的吧!”
说完话,他看向前方,大声道:“平时镇守蔡府的供奉何在?”
话音落下,两个老人大步走进大殿。
其中一人抱拳道:“陛下,微臣负责守卫蔡府门禁,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任何可疑人等进入蔡府,最近半个月出入蔡府之人,都是蔡府的丫鬟仆人。”
另一人道:“微臣负责守卫蔡太师的别院,这一段时间内,除了蔡太师的妻妾及至亲血肉,无其他任何一人进入别院,更别提卧房了。”
蔡尚霖终于支撑不住,一个踉跄,几乎倒在地上。
如此严密的逻辑下,他已经找不到反驳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