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害群之马,本方焉得不一败涂地?”
“此人平日沉默寡言,不曾想,行事却是龌龊不堪!”
“黄道友能捡回一条性命,总算天大的造化。”
数日来,有意无意间,黄因策四下散播,驻地的修士又多了一件谈资,对余跃的品行为人,大多心生不齿。
“凭李某识人之能,这般宵小行径,不似出自余道友所为。”
一片讨伐声中,唯有“青丹谷”李遥定一人,私下将信将疑。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余跃连日失踪未归,更是令种种谣传,被肆意添油加醋,居然横生出莫须有的细节,愈传愈烈,先入为主之势,无声无息间,竟已蔚然成风。
假借养伤之由,黄因策终日盘膝打坐,无所事事,偷偷留意他人的言论风评,不禁暗自得意。
“嘿嘿……余师弟纵能无恙归来,依照当下的情形,亦是百口莫辩!黄某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正值想入非非之际,前方洞口传来一阵骚动,黄因策睁开眼眸,一具熟悉的身影,迈步走入了石厅。
“简直毫无羞耻,居然大摇大摆地回来!”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丧尽天良,必予严惩!”
嘈杂热闹的石厅,陡然安静下来,显得极为突兀反常。各宗修士纷纷侧目,注视着余跃,满心的鄙视和轻蔑,暗地里神识传音,忿忿不平。
“嘿嘿……好人命短,祸害千年。无耻之徒,竟能安然无恙!”
黄因策大马金刀,端坐于一角,目光毫不避让,脸上挂着一丝阴毒的快意。环顾四周氛围和众人的举止,颇为蹊跷,余跃心中“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祥之感,脸色变得阴沉如水。
“奉钟统领之命,传余道友当面询话。”
远处的李遥定眉头一挑,大为欣喜,正欲上前招呼,两名“朝阳宗”修士抢先一步,来到余跃身前站定。发话之人不过筑基中期修为,语气却极其不善,另外一名后期修士眼神犀利,神态冷漠。
“难怪对余某满含敌意,居然恶人先告状!”
余跃顿时恍然大悟,暗自冷笑不已。
摆出这种架势和阵仗,事态定是非比寻常,石厅中的修士,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就连已然起身的李遥定,都偷偷止住脚步,不敢明目张胆,甘冒众人之大不韪。
……
作为战时议事的简易山洞,里面陈设无多,四周灯火通明,气氛凝重。举步迈入其中,恰似“山雨欲来风满楼”,令人顿生压抑之感。
各大仙宗的总管、长老,俱是面容冷峻,一言不发盯着余跃。
“余师弟总算归来,本方可谓望眼欲穿!”
江重雾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顿,率先恨声说道。
“哦……此话当真?”
余跃佯装不知,睁大双眼,似是受宠若惊。
“余某乃一介普通修士,何德何能,劳烦诸位倾心挂怀?”
众人脸上的神情,足以印证先前的推断,余跃表面上不动声色,负手站立,暗自却在苦思对策。
“哼……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余师弟的不耻行径,如今已人尽皆知,毋需在此惺惺作态,遮掩搪塞!”
眼见余跃依旧满不在乎,江重雾再也按捺不住,高声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