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学长,我可以自己的来的。”
天际上空,倦鸟低飞,连绵千里的晚霞跌落,巨大的阴影遮盖住身后那道如松似柏的影子。
夏砚柠勉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回头。
也不敢回头。
她害怕,她回视了后,便一意赖上那人,再也不肯离开。
而她知道,那人从未喜欢过他。
扶着墙面的手微颤,指尖用力的按入碎瓷中,粗粝的质感扯回她空茫的思绪。
晚风送来一道低哑疏冷的音,音色淡漠如霜。
“既如此,我打电话给江淮尘。”
“不,不用麻烦江学长了。”她僵停在原地,低声拒绝,“已经,不疼了。”
她背对着叶湛,光影跌在她脚踝。
雪白细腻的肌肤上,一点殷红灼人。
她背脊挺得笔直,极其缓慢地、直起身。
她往台阶下走。
脚步沉而缓,郑重的仿佛步入某段新的人生。
但她并不知晓。
有人负手站在阶上,故作平静的神色被破碎的晚霞切割。
他站在大块大块浓黑的阴影后,克制地弯起薄唇。
似在笑,又似隐忍到极致,不得不挑唇纾解。
他眸色暗着,晚霞在他眸子中燃尽,余下一点冰凉的残灰。
最后他扯了唇,低音缓缓,似在说给夏砚柠听,又似说给自己听。
“知道你喜欢的是逸之,我送你就医,你不愿意便罢。可为何,我让他来接你,你也不肯呢?”
“难道你是,怕他,心疼吗?”
……
走到楼下,天空上浮荡的晚霞绚烂依旧。
夏砚柠桃花眸里水色轻蓄,视线留恋不舍的掇过天台。
那里,站着她喜欢了好久的人。
她从朝霞遍布的清晨,追到霞光沉缀的黄昏;她从一个夏天,追到另一个夏天。
也终究到了,该割舍感情的时候。
她看了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