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颈,纱布结结实实地缠绕了一整圈,连转头都有点困难。
祝念慈这才发出声微弱的呻吟,撑着床坐起身,转身去按呼叫铃,床边的椅子上搭着件叠得很齐整的驼色大衣,仿佛有人曾坐在那里,直到前不久才离开。
会是谁?
祝念慈第一个就想到了闻越,但他的老师没有这种款式的衣服,而从这件衣服的长度和肩宽来看,它显然也不会属于季亚。
难道是其他人不小心忘在这的?
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护士拉开床帘,手里抱着平板。
“是叫祝念慈吧?”
祝念慈点点头,扯着干涩的嗓子问她:“这是哪?”
“首都中心医院,”护士告诉他,“你的身体数据很不乐观,稍后你的主治医生会跟你详细讲解情况。”
这个不乐观显然是出现在腺体上,祝念慈又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终于想起来该问点什么。
“是谁帮我办的入院?”
“闻院长通过视频帮你隔空办理了手续,”护士的语气很和善,“学弟不用担心。”
显然又是一个从联盟科技大学出来的,祝念慈对她弯眼一笑,说:“辛苦学姐啦。”
护士爱怜地看了他眼,抱着平板出门喊人去了。
于是祝念慈又盯着那件大衣开始发呆,既然是单人病房,想来也不可能会有别人进来坐着,那它会属于谁?
看起来应该是个身高体型都很优秀的alpha……
直到医生进来时他才回过神,来人也是个熟面孔,对他慈爱地一笑,眼尾浮出明显的皱纹:“小祝醒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祝念慈认真感受了下才摇头:“没有,但还是很累,浑身无力。”
他这才有空想起自己昏迷前经历的事,后怕感迟钝地攀上心头,轻声问道:“我怎么了?”
“你被迫卷入了alpha的信息素对峙中,”医生温声细语地跟他解释,“存在发育缺陷的腺体遭受冲击后明显受损,内出血症状很明显,你的紧急联系人一直填的闻越,我们征询了他的意见,联系到第二性别研究所启动了信息素配对。”
祝念慈微微睁大眼,有些讶然。
“只能通过信息素安抚的方式来治疗了吗?”
“原先还有几率通过药物刺激让腺体完成发育,”他听见医生说,“但这次受到的损伤太厉害,如果不是紧急寻找到了匹配的alpha,情况会更加糟糕。”
他不由转头看了眼那件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嘴唇微动:“但……信息素安抚会让oga产生依赖性。”
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产生这种感情,实在令他难以接受。
和蔼的中年人倒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反而乐呵呵地说:“放心,你的基因等级很高,能匹配上的alpha就没有差的,再说了,研究所所长跟闻越可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兄弟,特地给你挑了个最好的!说不准还能顺便解决一下你的终身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