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侍应生拉开椅子,瞿既明坐下后深深地注视着他,低声说:“我可以每天都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再说一句我爱你。”
祝念慈平静地低下头,语气淡淡:“那倒也不需要,先吃饭吧。”
瞿既明似乎是笑了声:“好,你肯定已经饿了。”
用餐时倒是难得安静,柔和灯光倾泻而下,祝念慈安静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莫名其妙地想起很多年前借住在瞿既明家里时,这人吃饭也是这么安静的。
这么一对比,他倒是找回了点跟瞿既明相处的感觉,连紧绷的脊背都略微放松了点,瞿既明将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放下餐具,微微顷身问他:“还要再吃点什么吗?”
祝念慈摇摇头,说:“对了,我记得那年走的时候,忘了几盆花在你家。”
其实他没带走的东西何止这些,瞿既明不动声色地接话:“嗯,我不太会养,一开始把它们养死了,然后换了新的种子,搬过来的时候顺便也把它们带了过来。”
祝念慈沉默了瞬,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花现在到底算是谁的?
倒是瞿既明主动说:“你要的话,我回去就拿出来给你。”
拿东西肯定要时间,刚好有机会请祝念慈进客厅喝杯水。
但祝念慈拒绝了:“不用,你养着就好,不过我的胸针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这个忘了,”瞿既明面不改色地说,“下次吧。”
实在是不要脸到了极致,祝念慈嘴角忍不住浮出一丝笑意,正经无比地抬眼看他。
“不用下次,”他说,“你回去就给我。”
“好,”瞿既明答得毫不犹豫,顺势就要得寸进尺,“不过找起来要花点时间,不如到我家里喝杯茶?”
真是好打算,祝念慈瞪了他眼,说:“你找到了来按我的门铃。”
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想骗人进门!
瞿既明从来知道见好就收,轻轻笑着说:“好,我知道了。”
接着等了会,又问祝念慈:“那祝老师对今天这餐饭还满意吗?”
味道是不错,祝念慈点点头,忍不住说:“你所谓的赔罪道歉,就是一直请我吃饭?”
“当然不是。”
瞿既明低着头笑:“但约你出去玩,总觉得你会拒绝,所以还是从吃饭开始吧,祝老师,今天有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了吗?”
“没有,”祝念慈的答复冷酷无情,“继续努力吧。”
“那看来还是有进步的。”
瞿既明招手让人买单结账,一边问他:“那我们是直接回家,还是去散散步,聊聊天?”
祝念慈现在一点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瞿既明实在太聪明,三言两语就把他的态度摸得一清二楚,跟被脱光了似的。
于是他说:“不了,直接回去吧。”
瞿既明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雾蓝眼睛微微暗淡,但还是平静温和地应了声好,跟祝念慈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