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汤烧开后,白忆之很自觉地拿起筷子开始涮肉。放进嘴里发现药味并不十分浓,倒有一股独特的草根香,和那日在画舫上吃的完全不同,更可口些,看来这丫头已经改良过配方了。
酒煮好后,媛媛舀了一匙到酒碗里,递给白忆之,他小抿一口,皱眉看着碗里的酒。
媛媛见他神色,问:“不好喝?”难道自己的方法不对?
白忆之故意将手里的碗递给她,“自己试试。”
媛媛不明所以,接过来了抿了一口,发现酒香醇厚,带着青梅的微酸挺开胃的,怎么这人就皱起眉头了呢?难道是他不喜欢酸味?
抬头间,见到白忆之嘴角微扬,带着几分邪气,她瞬间便知自己又上了他当。媛媛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放下酒碗便准备下楼,白忆之一把拉住她的手,“和你闹着玩儿,怎么就生气了?”
媛媛转头,白了他一眼,“好玩吗?”
“你生气就不好玩了。”白忆之目光殷殷地看着她。
媛媛长长出了口气,“算了。”白老鼠偶尔顽皮下,她还是可以原谅的。
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白忆之才又拿起筷子夹菜,楼梯间传来一人上楼的声音,媛媛回头去看,只见春桃拿着一件白色的物件,神情犹豫,不知该不该上来似的。
“有事?”媛媛问道。
春桃看了看小侯爷,很小声地说道:“小姐的信,送信的人还在门口等着呢。”
媛媛立马站了起来,跑到她身边,抢过她手里的信封,见到上面的字手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了,“春桃,你帮我看着小侯爷这里的火,我下去一会儿。”
白忆之不知发生什么事,却也没问,神色自若地继续吃着美食,却好似缺了几分味道似的。
媛媛跑到楼下,在柜台边小心地拆开那封从繁城送来的信,抽出信纸,发现竟然大片空白,这次比上次还要简短。只写了两个字——“冷吗?”
媛媛扑哧一笑,眼里又不自觉地有些湿润了,找来白纸认真地回了两字。
“不冷。”
见到这字,莫名心里暖暖的,恐怕就算外面飘起鹅毛大雪,她也是浑然不觉了。象上次一样折好放进信封,媛媛才将手里的回信交给了门边等着的送信人,谢了两声。
回到食庐方才想起白忆之还在楼上,赶紧上楼,见到春桃小心翼翼地在旁蹲着,十分紧张。媛媛对白忆之笑了笑,才让春桃下去。
白忆之见到二楼没人了,方才放下筷子,问:“谁来的信?”这丫头竟然如此紧张,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悦,仿似刚喝过的青梅酒一般酸酸的。
媛媛挑眉,一副你管得着吗的模样,不想满足他的好奇心。这是她和大神师兄之间的秘密,干嘛要与人分享?
白忆之见她神色,皱起眉头,不快地问道:“方池?”
媛媛愣了一下,岔开话题,“酒喝完了吧?我给你满上。”
白忆之耍脾气似的恼道:“不喝了。”
自己顶着风雪都要来看上她一眼,在她心里竟然不如方池送来的只字片语?白忆之也被自己的怒气吓了一跳。
良久,他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低头说道:“他最近很少呆在‘在水一方’。”
“哈?”媛媛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糊涂了,但很快回过神来,他是在告诉她大神师兄的动向吗?
“你不想知道他都去了哪儿吗?”白忆之转眸望向身边的人,仿佛在等待她相问一般。
媛媛摇了摇头,心里隐隐一酸,她怎会不知道大神师兄是为了谁才回繁城的,虽未见过,但至少是他想要的。看着白忆之这么恼火,估计是师兄有所行动了吧。
这样不该很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五一还要上班的香香好可怜。
求安慰,收藏在哪里?
☆、隆冬飞雪(二)
用完午饭,白忆之却没走,一个人占着二楼雅座品茶。霍成羽之前从外地带回来一些好茶,放了一些在媛媛这里,媛媛借花献佛,拿来给小侯爷沏上了。反正霍成羽也不会介意,指不定就是为此安排的。
待到楼下休市,白忆之才起身。媛媛以为他要走,准备送他,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
“陪我出去走走。”
“外面下雪呢!”媛媛提醒道。
这人身子才刚好怎么就龙精虎猛了,一点都不注意休养。
白忆之懒得理她这些借口,拖了她,抓起大氅就出门,上马后,将她拉到身前坐下,转头对侍从说:“不用跟来。在这儿等着。”
一班侍从不知所措,但小侯爷的命令他们是不敢违抗的。估摸着自家主子可能是最近憋得久了,想和媛媛姑娘溜下马,都乖乖地留在了原地,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