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百姓对此兴致勃勃了。
大堂入口处,围观百姓的最前方,赵欣神情冷峻地立在那里,柳眉微微蹙着,身旁立着她的四叔赵德礼,数名身材强壮的下人把两人护在中间免得受到周围人的冲撞。
赵德礼的脸色异常严肃,面沉似水,他本以为赵欣这次能考中进士给赵家光宗耀祖,谁成想赵欣竟然出人意料地敲响了登闻鼓给李宏宇鸣冤,令他目瞪口呆之余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作为赵欣的四叔,赵德礼当然知道赵欣是女儿身,在李宏宇和赵欣来京城前他就接到了赵老爷子的书信,让他尽全力帮助赵欣和李宏宇,即便是把福祥号本平分号给搭进去也无所谓。
这令赵德礼感到异常惊讶,虽然他知道赵老爷子疼爱赵欣可福祥号是赵家的根基,而赵家的子弟莫不是为了福祥号而服务,因此他一时间无法理解赵老爷子的这个决定,不明白为何赵老爷子为何为了李宏宇和赵欣而宁愿牺牲福祥号的利益。
不过,赵德礼并不会因为他无法想通而拒绝执行赵老爷子的这个命令,以他对赵老爷子的了解赵老爷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做,里面一定有着他所不知道的隐情,只是现在还不防办让他知道罢了。
当见到李宏宇和赵欣目睹了两人亲密的关系后,赵德礼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赵老爷子的用意,即便是李宏宇和赵欣无法成为夫妻但以后在官场上肯定会团结一致,这样一来福祥号在朝廷里可就找到了真正的靠山。
只可惜李宏宇有些时运不济,竟然在会试临考前惹上了官司,以至于无法进入贡院应考,这样一来他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了赵欣的身上。
然而,令赵德礼感到无比震惊的是,赵欣竟然为了李宏宇放弃了会试,闯进皇城击响登闻鼓为其鸣冤。
这使得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赵德礼大跌眼镜,脑海中一片空白,难道赵欣就不怕掉了脑袋?那登闻鼓岂是那么容易能敲响的?
幸运的是,万皇帝并没有治赵欣“惊扰圣驾”的罪,而是接下了赵欣的状子下令开封府审理。
因此赵德礼当然要来大堂听审,看看李宏宇是否能脱罪了,这可牵涉到了赵欣的命运。
“大老爷,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呀!”
很快,在现场百姓关切的注视下,杨氏和何羽夫妇被差役带上了大堂,跪在堂前涕泪俱下地向孙祥控诉着李宏宇恃强强暴杨氏并导致杨氏怀有身孕的恶行。
尤其是何羽,又是痛哭流涕又是接连磕头,把额头上都磕出血来,好像他有天大的委屈似的。
不仅如此,听审人群前方有三名两岁到七岁之间的小女孩,好像是杨氏和何羽夫妇的女儿,一边喊着爹娘一边哇哇哭着,如果不是被邻居拉住的话肯定要跑到公堂上去找杨氏,稚嫩的哭声使得现场众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无形中就对杨氏和何羽产生了同情和好感。
当然了,人们对李宏宇的印象迅速降低到了极点,在何羽添油加醋的控诉中李宏宇完全成为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好色之徒。
赵欣面罩寒霜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在她看来何羽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难道他真的认为单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能诬陷了李宏宇?
当杨氏和何羽夫妇控诉完后,两人的邻居以及当时与杨氏一同在李府做工的郑氏相继被孙祥传了上来作证。
按照那些街坊邻居的说法,何羽去年九月底就出城到真定府去了,直到这个月月初才回来。
而且,街坊邻居们可是作证,杨氏平日在家恪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无招蜂引蝶之举,也没人看见有人与杨氏私会。
对于在真定府的经,何羽信誓旦旦地向孙祥表示,官府可以派人到真定府他做工的地方去查,可以证实他所言非虚,一直都在真定府做工。
与那些街坊邻居相比,郑氏不仅是证人同时也是控诉者,控诉李宏宇恃强将其****,然后又用钱收买她,她因为惧怕李宏宇的淫威故而一直忍气吞声,不过当杨氏找到她后为了将李宏宇绳之以法她愿意冒着名节被毁危险出来作证,免得以后有更多良家妇女受到侵害。
随着证人们的作证,案子的轮廓逐渐浮现在了现场众人的面前,大堂外听审的百姓私下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无不认为李宏宇是一个****熏心的好色之徒。
听了百姓们的议论后赵欣并没有感到焦急,脸上反而浮现了淡淡的笑意,显得颇为耐人寻味。
此时此刻,除了她之外没人会意识到在堂审中越是证明李宏宇好色,那么李宏宇就越容易洗刷身上的冤屈。
赵德礼则不一样,他并不知道李宏宇有杀手锏可以从案子里脱身,因此脸色越来越阴沉。
说实话,他根本就不相信李宏宇会饥不择食地连家中女工都不放过,像李宏宇这样志向远大又前程无限的大明士林后起之秀岂会犯这种错误?
况且,李宏宇的身边并不缺女人,完全没有必要对两名稍有姿色的少妇霸王硬上弓。
可话又说回来了,在大堂上讲究的是证据,如果李宏宇拿不出证据的话那么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当然了,如果孙祥认为何羽和杨氏、郑氏说谎,对其大刑伺候的话十有**会使得三人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