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样做?”安波问。
我点了点头。“很显然他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但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安波把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谢谢,”我说,勉强做出一点微笑。
“你也打算去吗,卓尔?”安波问道。
但卓尔却把脸转到了别处。“我不知道是否我能,”她说,与刚才安波那噼里啪啦的说话声相比,显然她的声音实在太小了。
“不,”我说,同时转向卓尔。“我不希望你去。事实上,如果你能呆在这儿,我认为那是最好的。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知道到这儿能找到你。”
“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去哪儿了,”安波补充说。“万一我们不能回来。”
“不要再说了,”我说。“我们都会没事的。”
“你能确定吗?”卓尔问道。
“能确定。”
卓尔笑了笑,我也用微笑回敬她,好像紧张的形式有助于减轻我们之间的那种奇怪的能量。
“电子邮件上说的是什么时间?”安波问道。
“十一点三十分。”
“你们还有几个小时,”卓尔说。
“现在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安波问道。
“你们想叫查德和你们一起去吗?”卓尔问道。“也许我们应该打电话叫校警去把他们的头目给抓起来。”
“我想我应该单独呆一会儿。”那封信仍然攥在我的手里,我从床上拿了一条毛毯,又从我的魔咒抽屉里的小罐子里抓了一小撮干桔子皮。向公共休息室的沙发方向走去。我需要保持完全的安静来集中能量,并把我的能量完全倾注在这封信里,希望宇宙中的三次能量都能回复到我的身上——祖母过去总是提醒我无论我向宇宙中释放了什么能量,它都将会向我自身回复三次。
我把信平铺在面前的咖啡桌上,又在上面放了几块桔子皮。我把桔子皮按太阳的形状排列——以一点为中心把桔子皮旋转排列成一个圆周,那桔子皮看起来就像是中间的太阳发射出来的光线。我全神贯注于那个想象中的太阳上,集中在那个太阳的能量上,希望它能唤醒我的感觉。我的祖母过去常常说我应该总是尽量保持在户外学习,因为太阳的能量将会使我充满生机。而且,当太阳落山以后,我应该利用一些象征性的符号使太阳重新出现在我的记忆里,时时提醒我它的能力和能量。
我擦了擦手指间的每一个桔子皮,思考着太阳是怎样把它的能量灌输到桔子皮里面,使桔子皮呈现出这种黄色,又怎样进而使桔子产生了里面的果实。然后我闭上眼睛,把桔子皮放到腿上,又把手指放在那封信上,试图让太阳的能量在我的皮肤与纸上的桔子皮之间转移。我感觉到了单个的折痕,那封信上的折痕。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它似乎在促使我做更多的折叠。我于是随着我的感觉,把那封信折成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正方形,然后接下来又折叠信的封口,直到使我想起了上小学时我常常玩的玛沙游戏。
“让我猜猜。”崔斯卡邦出乎意料地来到我的身边,扑通一声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斯特西布朗将嫁给查德麦克哈瑞,他们将有三个孩子,生活在一个大屋子里,有一个黑猩猩宠物。”
我假装礼貌地笑了笑。“你显然很熟悉玛沙游戏。”
“非常熟悉。”她拖了一块花布在她的头顶上——一个黑色的小圈,只是作为午夜的一种象征——她又把她那双带有大象图案的拖鞋放到桌子上。“玛沙运气游戏是最有趣的。当然,那只是在我十二岁时玩的游戏。”
“对,”我说,一边装起了那封信和桔子皮。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以那种方式折叠这封信的原因。“我想我只是想看一看是否我还记得这个游戏怎么玩儿。”
“你和查德是非常认真的,是吗?也许你们会结婚。”
我耸了耸肩膀。
她突然吹动了一下她嘴里的西瓜味口香糖,并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像我的沉默的耸肩是那么意味深厚。
“我想我应该去学习了。明天还有历史考试。”
“等等,”她说,她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我想问问你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当时你在这儿发出那么大的尖叫声?”
“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我说,同时站了起来。
“就像去年那个噩梦?”她也站了起来。“许多同学都在议论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