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坳原是两仙教道场,东山坳便是承天观道场。
原本两大道场东西并立,相映成辉。如今二去其一,两仙观早成瓦砾场,只留下东山承天观。
苏凌与浮沉子皆不说话,运了气息,疾疾朝承天观赶路。
那浮沉子果然了得,身法快捷无比。在头前带路。
苏凌原本有心跟他比一比,可是苏凌发觉,无论他如何提速,浮沉子总在前方跟他保持一丈有余的距离,苏凌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他并驾齐驱。
最后苏凌索性不跟他比了,他再这样毫无保留的浪费气力,怕是到了承天观也要累趴到地上了。
两人疾疾如星火,不一时便一头扎进了大山深处。
浮沉子似乎对路途颇为熟稔,穿花过树,宛如清风拂柳。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浮沉子忽的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道:“到了!”
苏凌抬头看去,前方数十丈内,一座高大庄肃的道观映入眼帘。
这道观比之两仙观方圆占地更是阔了许多,远远观之,道楼仙阁,皆半隐在云气渺渺之中。
更夹在山坳之内,地势高觉,一片紫府仙地。
道观前方不远,便是山门立柱。
上面两联古拙对子,笔法苍劲,虽年代久远,却依旧清晰可见。
写的是:
山雨欲来,且休息片时,再朝金阙;
岭云初上,看森严万象,争捧玉皇。
山门横楣之上,三个鎏金大字,尽显皇家气象:承天观
极目望去,隐约看到道观门前红灯笼闪动,其下左右一字排开,皆站了六名精壮道士守门。
浮沉子低声道:“承天观果真是皇家道庭,便是看门的就比两仙观多了好几个。”
说着便要纵身前去。
苏凌眼尖,急忙一把将他拉住,朝着道观一侧山墙处一指道:“你看那里!”
浮沉子经他一拉,这才朝着苏凌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由得也怔在那里。
树枝掩映下,那山墙处正停着一辆高大而奢华的马车。
马车上未悬挂表明身份的灯笼,偶有马喑之声,隐隐回荡。
令苏凌和浮沉子格外注意的是,那马车周遭站定了两拨人,约有百十号。
这两拨人皆静默无语,虽皆是拱卫着这辆马车,却泾渭分明。
一拨人乌金甲,乌金盔,红旗冽冽。
另一拨人虽未打了旗帜,却皆穿了褐黄色衣衫,头戴暗红色帽子,腰中悬着细剑。
浮沉子暗道:“卧槽这两拨玩楞是干嘛的。”
苏凌眼神不错的盯着这两拨人,脱口道:“乌金甲的那拨是憾天卫,褐黄衫的那拨是暗影司。”
浮沉子倒吸一口冷气,眼都睁的大了许多道:“他们怎么跑这里来了?这可是精锐!难不成那人来了?”
苏凌摇摇头道:“不清楚,但由此阵仗的,不是他还能有谁啊?”
浮沉子闻言,心中打了退堂鼓道:“这特么苏凌咱们闪人吧,今天不去了,改日再约。”
说着扭头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