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反反复复流血又结痂,怎么会不疼呢。
不用问银杏,谢谭幽都知道这些日子她有多难熬多痛苦。
此时此刻,她心头浓重的恨意翻涌。
谢谭幽自问,从不是个恶毒之人,若说曾经,她嚣张跋扈,可这的前提下,她每日都会给城中乞丐送吃食,有灾民落难时,甚至会在城外施粥,保众多受难百姓不被饿死。
她不知为何,上天会对她这样的不公。
母亲,外祖,舅舅舅母,表哥,所有亲人竟都是死于他人之手,甚至,这其中还有她亲生父亲的手笔。
为何呢。
为何如此狼心狗肺,心思狠毒之人能存活至今。
而保家卫国,善心之人却无好下场。
这世道,难不成善心,忠贞,有大爱之人就不得好死。
而心狠手辣之人得以享福,位高权重,儿女双全,肆无忌惮用自己之权欺辱她人。
若如此,那她便也要当一当这恶毒狠心之人,登高位,杀光所有人。
谢谭幽替银杏处理完所有伤口,劝着她去睡下之后,在铜镜面前坐了好一会才起身,换了条干净的衣裙,趁着夜色出了院落。
她提灯走入黑夜,月色将她身影拉长,步伐不急不缓朝沁麟院而去。
那个曾经是她的院落,却在她走后被谢音柔占去的院子。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
也是因此,今夜的沁麟院不会有旁人。
谢谭幽抬脚进里屋,屋中摆设精美绝伦,与曾经的清新脱俗不同,尽显奢华,层层纱帐落下,依稀可见前方床榻之上,一人被捆住手脚却又按耐不住的动弹。
泛红的脸和迷离的神情,都在说着,她一刻都受不了了,她需要有人来解救她。
“京中人人称相府二小姐温柔绝美,是贵女典范,只是不知,若是有人见到二妹如此浪荡模样,会做何感想啊。”
猛地听到谢谭幽的声音,谢音柔瞬间清醒不少,强撑眼皮看向她:“你怎么来了?滚出去。”
“你是我妹妹,看你如此受罪,做长姐的自然心疼。”
“心疼?”谢音柔声音沙哑,身体的燥热折磨的她神志不清,她冷笑道:“我今日如此不是都拜你所赐?”
“我的错吗?”
“难道不是?你不要脸!别以为你勾搭上燕王了我就怕你,我告诉你,父亲和云启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啪。”
谢音柔话才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她怒不可遏。
“为何不敢。”谢谭幽在她身旁蹲下,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颚,细细打量着她面颊上的巴掌印,轻声道:“听说,父亲已经有了法子解你身上的药。”
“父亲对你还真是好啊。”
她站在书房外等着谢靖将银杏还给她时,听到谢靖与云启谈话的内容,也不知是被她无意听到还是谢靖故意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