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否认不了,那个叫水清兰的小姐,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她吗?”
“舞子,你胡说什么?你就净知道胡说,她都是别人的老婆了,我心里装着她干什么?”
“我知道,她是你们《卫国报》那个主笔唐川的老婆,听说前段时间唐川遭到了暗杀,也不知道死掉了没?如果他死掉的话,你机会就大了,如果还没有死掉,萧来,你真是个可怜的人,呵呵。”大岛舞子的这一番话,好像话中有话,萧来听得特别地不舒服,她竟然把水清兰的底细摸得那么的清楚,这有点出乎意料。萧来有点不安,大岛舞子没有必要去摸清水清兰的底细的。
“舞子,你别这么说。”萧来呵呵大笑,他只能赔着笑脸。
“不吓唬你了,好了,菜做好了。”大岛舞子说着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拉着萧来就往厨房里面去。桌子上摆着一碟糖醋鱼,一碟茄汁牛肉,一碟炒虾腰,一碟雪菜炒冬笋,还有一大碗的扣三丝汤,地地道道的上海菜,萧来看得瞠目结舌,想不到大岛舞子还能有这么一手好厨艺,看上去色和香都不错,就差味道了,味道估计也不会差哪儿去。
“不是说是你们的日本菜吗?”萧来呆呆地问了一句。
“难道做一顿上海菜给你吃,你还嫌弃吗?”大岛舞子把围裙弄下来,找了一个座位给萧来,递上一双筷子,笑道:“尝尝吧,看看我这个日本人做的上海菜会不会不伦不类?”
“好啊好啊。”萧来已经忍不住要大吃一顿,伸着筷子就去夹那碟茄汁牛肉,入口醇香,口感极好,不由得竖了一个大拇指大声叫好。
“好什么啊?我瞎做的。”大岛舞子也坐到饭桌前。
“舞子,你真贤惠。”萧来一边吃着一边赞美。
“哦,是吗?那你觉得我的厨艺和那位水清兰水小姐的厨艺谁的好呢?”大岛舞子笑道,萧来心一寒,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大岛舞子,这话中带刺,萧来还是晓得的。水清兰能烧一手特棒的上海菜,萧来吃过很多,大岛舞子这会儿分明是向水清兰挑衅,同时也是在向自己挑衅。萧来傻傻笑了笑,说:“当然是舞子烧的好吃了,真好吃呢。”
“这句话是心里话吗?”大岛舞子问。
萧来点点头,说:“千真万确。”
“萧来,好了好了,我不消遣你,水小姐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而我呢,一个日本人,做起上海菜来,我自然比不上那位水小姐,你也别嘲笑我。”大岛舞子说。
“没有,没有,就是因为舞子你是日本人,我才说你烧的菜好吃,水清兰烧了一辈子的上海菜了,那个不算,不算的。”萧来说。
“这个倒是实话,嘿嘿,说来说去还是那位水小姐做的菜好吃,那我大岛舞子就不跟她比了。萧来,你就凑合着吃点吧,我笨拙得很呢。”大岛舞子说。
“舞子,咱们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那位水小姐?”萧来问道。
“呵呵,你也别怪我,我无意的,很无意。”大岛舞子说。
“好吧,我们吃饭吃饭,来,喝点汤。”萧来说着站起来给大岛舞子盛了一小碗的汤。大岛舞子却是不喝,而是轻声问道:“萧来,喜多丸课长交给你做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拖了,你早一点完成任务,对你也不是一件坏事情,你知道吗?”
“舞子,怎么又要说到任务去?这个可不好,不好哦,吃饭,咱们先吃饭吧。”萧来最不想谈的就是工作的问题。
“我又遇到了喜多丸课长了,他说他想要你快点把任务完成。”大岛舞子说。
“你们这样催我,好吧,我尽快,尽快。”萧来不耐烦了。
“你不会是不想帮我们吧?嘿嘿,萧来,我不希望你这样子。”大岛舞子说。
“这话怎么说?我都见过你们的课长喜多丸,我还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喜多丸课长他过几天要来见见你,我想,那时候你最好给他一个交代。”大岛舞子说。
“那个阴森森的喜多丸要来看我吗?”萧来怔了一下,心里不禁毛躁起来,喜多丸这个人,萧来是不大愿意见他的。光看喜多丸那个狡黠的脸孔,一副阴狯的态度,萧来就有点受不了。大岛舞子说:“是啊,喜多丸课长是要来找你。”
“呵呵,是吗?那真好。”萧来有一种夜幕降临的感觉,不过现在外面已经昏暗一片。
“内部出事了,萧来,见到课长,我希望你不要太偏激。”大岛舞子嘱咐着说。
“内部出事了?什么事?”萧来疑问。
“最近这几次的暗杀行动都暴露了,暗杀行动取消了,本来要进行的一次大清除行动宣告破产。”大岛舞子低声说着,他们日本人特一课最近一直在暗杀中国那些反日的斗士,只要是有反日嫌疑的知名人士一概杀掉,特别是在舆论界有着不一般的地位的。他们不希望这些人丑化日本人的形象,而且,日本人最近又要做一系列战争的部署计划,上海必然是他们的重要战略之地。特一课接到上级土肥原贤二等人的策划,要在上海沦陷前将上海反日的知名人士以暗杀的方式洗清,给腥风血雨前的上海制造恐慌。
包括应一舟和周半谷他们,都是喜多丸的这一次大清洗计划里面的首要人物。日本人的暗杀行动一开始就杀掉了不少上海市的反日情绪激烈的人物。只是行动到了一半的时候,出现了情况,暗杀行动被曝光了。
上海很多反日组织开始进行各种的行动阻止日本人的这一次大清除行动。
喜多丸不得不下令大清洗行动宣告停止。
对于日本人而言,情报的泄露,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行动虽然杀掉了不少的反日分子,但是,行动没有成功,喜多丸觉得甚没面子,遭到了上一级的批评,他差点没切腹自尽。对于日本人而言,这一次制造恐慌,无非是想动摇上海市的上层,行动失败,这对于日本人占据上海市又添了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