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依微微一笑,谢绝他的好意,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人给她壮胆。
林娘子不必多说,我明日午时直接到金陵大洒楼,到时我帮你去与这小娘子评评理,君子坦荡荡,我倒要问问她,为何这般陷害人。
林依呆住,原来他是这个意思,一时间颇感哭笑不得,不知该告诉他,那是位小女子,可不是甚君子。
可这股情绪下去之后,心里却又实实在在的升起感动,这就是位迂腐书生,在他心里存的是“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的道理,可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而和另一个女人争辩的道理。
林依诚恳的看着他,温声道,“我知柳郎君是为我打抱不平。。。”
见柳槿还要说什么,林依打断他,越发柔和了声音道,“柳郎君,先听听小女子的心声如何?”
柳槿点点头,严肃了面容,让林依说下去。
林依微微一笑,“我知像柳郎君这般的读书人信奉的是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的使命。。。可。。。您如何能在今日为了小女子强冒出头。知道的知您是为个正义,不知道的,只道您如一般为女色冲昏了头的好色之徒。”
当林依的那句“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说出来时,震的柳槿心跳如雷,眼如烛炬般的怔怔望着林依。
这样一句概括了所有读书人使命的一句话却是眼前女子说出来的,她是一位独特到不该居于贫下的女子啊!她如果是位男子,他们该如何的同塌而席,成为知己,她的才华该让人如何惊才绝艳!
可接下来的“好色之徒”之后,柳槿犹如被一盆水从头淋到脚,他想起与林依的初识,也是源于被人的误解。。。流言如猛虎,伤人余无形。。。
柳槿心里越发不平起来,这样的女子,只因身份为平民,却只能在这方寸之地生存苟且,还被一个目光短浅的小女子逼迫至此!
这一刻柳槿心里的那颗种子,越发长大,只有爬上高位,才能打破藩篱,才能做一个为民请愿的人!可如今。。。
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人家能为她出头,她心内感激不尽,如何能让人有“畏惧权贵”,“出尔反而”之嫌。
林依给柳槿续杯茶水,给出面上借口道,“金陵大酒楼是正经吃饭地方,怕是为了我这方子,才叫了我去酒楼谈谈,如果柳先生过去一言不和吵起来,我还如何卖方子呐。”说到后面就是开玩笑了,林依自个儿先笑起来。
柳槿附和的牵起嘴角,怔怔的看着林依,嗫嚅了几声之后,站起来对林依叉手福了一礼,方抬头,眼里带着点微不可查的倔强道,“那某陪林娘子去。”
林依知他此刻心里不太好受,但也装作不懂的样子,佯作惊喜的道,“那可太好了,到时我算不出来钱财,还得请先生帮忙呢。”
柳槿心里好受些,也弯了嘴角,“好,乐意之致。”
等柳槿走后,林依才空下来想刘官爷的话,自从苏城和薛神医有事情出差后,她在铺里连陈新也没有见到过。
可刘官爷的意思,明显他是受人之托才过来的。。。
林依抓抓耳朵,心里似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苏城倒底对她是不同的,不然如何能找了人看护着她的安危,一个又没好气的说,人家许是为了她这个“抗药的身体”呢。
而小婢女传完话后,就赶紧回了赵府。
“话传到了?”赵韶欢只淡淡瞥一眼传话婢女,继续让另一婢女给她染指甲。
今天看这小孀妇比自己美艳,实在让她气恼,想要在明天的面见时,连一个指甲盖都要比她精致才好。
小婢女低眉垂目的回禀,“是。”
赵韶欢颔首,转了头与自己心腹道,“明儿个,让这小孀妇出出丑,让子玉哥哥厌弃了她才好!”
心腹丫鬟陪了笑脸,“一个贫贱孀妇罢了,沈郎君只是没见过这般乡野之趣的女子而已。”
赵韶一噎,气鼓鼓的瞪一眼心腹婢女。
婢女面上赔笑,心里叫屈,“您怕咱们婢女对沈郎君存了心思,每次见他时,都支开我们,而我也没见过这什么林娘子啊。这说的不好,又招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