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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华先森:
100章发糖。
第101章
天津卫经历了一场小型混乱,混乱持续的半个月里,生意全部停滞,卢至桦是知晓内幕的人,因此并不慌乱。心安理得地待在卢公馆守着他的大少爷,他还有一件紧迫又操心的事。翌日清晨,卢至桦悄无声息起了床,站在楼梯口就迫不及待发问,“找到人了吗?”保镖摇头,“您说的地方都找过了,大哥,外头闹得人心惶惶,保不准他已经逃了。”“不可能。”卢至桦停在楼梯口,单手扶着金属围栏,他忍不住掏了掏裤兜,然而西装裤换成真丝睡裤,里面什么也没有。他的手无所适从,只好烦躁地搔乱了头发,“再去找,找不到就贴告示,我就不信了,是死是活总得有个结果。”沈清梧出现在身后,卢至桦那态度立马大转变,“我吵到你了?”沈清梧自然回握住那只手,半点不带掩饰,“你不在我总是心慌,至桦,我方才听你说找人,是找谁?”卢至桦拥着他走进卧室,因为怕他多心,便敷衍道,“老熟人了,大少爷,你别操心这些事情,好好休息最要紧。”沈清梧更加确信他找的是谁,不过他还是微微点头,单手扶着肚子靠坐在床沿,他想起来那天在暗处的枪,是李立解了困局。他与李立的主仆关系从来不深,对方肯冒着危险赶来救一命,他大为感动,却也不想卢至桦为难。卢至桦侧着脑袋审视一眼,扑哧一声乐了,“大少爷哟,你又胡思乱想,说吧,是不是担心我不放过武馆那几个人?”“什么都瞒不过你,”沈清梧睁开眼睛,捧着肚子艰难地叹了口气,“你要是为了春生拿人,我不会拦着,只不过他们毕竟是跟过我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心里也不好过。”“我什么时候说要找他们了?”卢至桦俯身蹲在地上,为大少爷脱去鞋袜,“春生是我兄弟,我确实恨不得立马毙了他,不过他也救了咱们的命,大少爷,我要是想找他,那天就可以立马派人去抓,没理由等到现在。”短暂的诧异过后,沈清梧又了然地阖上眼睛,“原来你都知道。”卢至桦确实什么都知道,他不止知道是李立开的枪,也知道大少爷的许多心思,知道他曾经来看过他,知道他容忍他胡作非为,甚至知道他一直都挂念着他。可他的大少爷可怜可爱,还是点到即止,多余的话一句不提,卢至桦舍不得,只好全部招供,“大少爷,我现在只求你平安,所以我要找的人不是他,是李德贵啊。”他捧着那只浮肿的脚,又担心又心疼地凑到脸上蹭了蹭,“我怕你多想,才不告诉你的,我想着吧,还是他最了解你的身体情况,把你交给他照顾我最放心…”说到此处他不由得心烦意乱,拧着对眉毛思索道,“也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找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寻着…”十多年的烟瘾犯了,犯起来要人命,卢至桦自认为坚韧不拔,哪知被小小的瘾头折磨得坐立难安,头晕脑涨地烦躁起来,他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一支烟卷救命。“李德贵眼里只有病患,不分国籍,确是个难得的好医生…”沈清梧单脚登在他的脸上,就觉出了湿黏的细汗,他便支起脑袋关怀道,“至桦,你很热吗?”“不热,我就是…有一点急,对,是着急。”卢至桦有点颤抖,伸手挥去一脸的汗,他尽量平和的仰头面对大少爷,喉头却由于苦水而吞咽不停。他昏沉地蹭了蹭大少爷的手心,心里又慌又馋,便凭借意识爬上床,饥肠辘辘地捧着对方的脸,他更难受了,“大少爷,我心紧得很,快,让我再尝尝你…”“昨天不是才…”沈清梧莫名其妙成了戒瘾的良药,完完全全顶替了雪茄的作用。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反正卢至桦借此机会又得了道,顺带真把瘾给戒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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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华先森:
捂脸
第102章
卢公馆的伙食变了样,一味都是照着大少爷的喜好来的,可沈清梧吃得不多,捏着筷子左看右看地不下手,最后还是放下了。卢至桦等了半天,这时候鼓着腮帮子问他,“不合胃口?”“现在的菜比起以前精致不少,卢公馆终于舍得换厨子了。”沈清梧答非所问,转而搅动起面前的一碗米粥,“以前那厨子呢?我记得他做的蒸糕很合你口味。”卢至桦对此只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走了。”老陈头确实走了,前儿个多秋嫌他做的吃食粗糙,自作主张换成新的厨子,将他打发回了老家。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哪知卢至桦回来发现异样后竟大发雷霆,最后饭也没吃,亲自出去寻人了。对于卢至桦来说,老陈头是他幼年唯一施与过善良的人,无儿无女的孤寡到老,他便把他留在身边。可他生性淡漠,从不提及与之的关系,以至于这么多年以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连他自己都成了习惯。老陈头一把年纪,离开后就再也没找着,也不知是厌倦了待在公馆的日子,还是厌倦了公馆里的人。卢至桦最不愿这么想,对多秋的容忍也就到了极限,多秋收拾行囊住进了余音社,他便放之任之视而不见。卢至桦自认为也算懂得点知恩图报的道理,他对多秋没什么感情,能为他寻到了好的去处,这救命的恩情也就还的差不多了。以身相许是做不到的,他只对大少爷长情。沈清梧只当是换了厨子不曾留意,客房里却突然传来一些细碎声响,他觉得奇怪,便放下勺子往那边看了一眼,悠悠问道,“怎么…有孩子的哭声?”卢至桦很平静地点点头,随即起身抓住了对方地的手,“我带你去看看。”沈清梧顺着他的意思起身往声音的源头去,最后停在最边上的房间门口,卢至桦推开门,里面竟真的躺着两个奶娃娃。年轻的乳母正轻拍着其中一个,另一个还搂在手里盈咿咿呀呀地小声哭闹。沈清梧站在门口停住了,因为那个娃娃看见他,突然张开小嘴笑得口水直流。“这是…谁家的孩子?”他满眼注视着,眸子里跟着柔和下来,俨然是喜爱的。卢至桦已经走进去十分娴熟地将娃娃搂到怀里,“大少爷,忘了给你说,他们俩是春生的娃,他妈扔下他们跑了,我只好把他们都接到身边养着。”他看了眼大少爷,又看了眼手里的孩子,忍不住责怪道,“你个小机灵鬼,才这么大就知道看好看的了?”怀里的娃娃张牙舞爪的,流着口水正朝着沈清梧索要抱抱,可卢至桦坚决不允,说什么不能惯着孩子,实则是怕这孩子瓷实过头,累着了他的大少爷。沈清梧由着他的意思没有抱,只不过笑微微地掏出手帕给娃娃擦口水,口水越擦越多,他便忍不住捏了捏娃娃的脸,朝卢至桦确认道,“咱们的小尾巴也会是这样吗?”他的意思是可爱,可卢至桦会错了意,仰着脖子肯定地告诉他,“当然不会,我的孩子绝不能因为美色口水直流!”沈清梧被他逗乐了,“胡说八道。”他站不得很久,扶着肚子转身就走,卢至桦连忙把娃娃还给乳母,从背后揽住了他的腰,“这都是实话…”身前的人表面正经,白皙的皮肤下却隐隐泛起一片桃色,卢至桦很喜欢他脸皮薄的样子,没脸没皮地凑近道,“大少爷,你的脸好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