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满起身格挡,人密密麻麻往上冲,她又不下杀手,放倒一个又一个,越打心里越着急,青阳小岑此时赶过来帮忙,白小满说:“我去拿下宋孺人。”
青阳小岑那句“不可”还不等喊出来,白小满已经几个跳跃闪躲,奔至宋孺人轿辇底下。
宋孺人被迅来到眼前的人吓呆了,她只听闻白小满护卫武功高,没想到她也有这番功夫,眼见她跳到轿辇上,手持利剑,吓得傻了眼。
白小满逼近宋孺人,用未握剑的手掐住宋孺人的肩膀,稍稍一用力,宋孺人感觉到疼痛,连声喊道:“住手住手!”
白小满知道她刚小产,现在相当于在坐月子,见她此刻形容惨淡,也不愿过多伤她,于是蹲下,小声问她:“如果这次不是青阳小岑带着金甲令牌拦住你,若我没有武功,你能轻而易举拿下我,并且把我杀了,而你因为演戏要演全套,给自己下了毒,孩子不保,你我两败俱伤,这件事最后的赢家是谁?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宋孺人仍旧一脸懵的状态,嘴上依旧不松:“你少花言巧语为自己辩解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白小满恨铁不成钢,再把话说得直白一些:“这几个月你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就没想过可能是怀孕了吗?宣太医了吗?还是找医师了?如果没有去找医师,那么是不是有谁告诉过你,你没有身孕。”
宋孺人眼珠子转动了一下,顺着白小满的话回忆了近期的事情,开始活过来,但脑袋明显还是不够用,白小满只得问她:“王爷昨夜歇在谁那里去了?以前和今日,对待她的态度有什么变化吗?”
宋孺人终于吸进一口气,嘴唇青,瞪大眼睛望着白小满,下巴哆嗦了好几下,都没说出话来。
白小满看她这个模样,知道她已经想通前因后果,继续说道:“你也不必跟我在这拼死拼活,我原本就无争宠之心,住进王府只是暂时,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气你的欺人太甚,你在这里带着众人不顾王爷的命令要杀了我,口口声声说是我害死你的孩子,真正的事实怎样,你难道会不清楚?况且,王爷早已查清事实,孙医师都已经供认不讳了,是你设计想要嫁祸于我,所以给自己下毒。”
“碍于你刚失去孩子,王爷又有急事,所以并未落于你。等到王爷回来,你这个孺人地位还能保得住?就算王爷念及旧情,不废了你,你以为,你还能回到往日的恩宠?我要是你,就清醒一点,把精神用在如何保住自己,而且找出真正的敌人,为自己和孩子报仇,而不是跟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较劲。”
白小满松开了宋孺人,见她整个人似被愤怒点燃,双眼充血,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迅撤到青阳小岑和穆勒身旁。
白小满心烦意乱:“我要是走了,你看看这架势,秋香她们都有可能死在这啊!”
青阳小岑点点头:“那就一起走。”
正准备跟眼前的侍卫拼了,却见宋孺人双眼无神地望过来,她看看青阳小岑,又看看穆勒,再低头不知想什么,这么过了好一会儿,院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敢出声,最后宋孺人无力地抬起手,丫鬟立刻高声喊道:“起轿!”
一众人迅撤出去,清风院里冷清得又只剩他们三人。
白小满跟穆勒青阳小岑一起进屋,见几个丫鬟一脸惶恐,白小满心有不忍,道歉说:“对不起,都是受我连累,东西我们先不要了,立刻走。”
秋香的腿脚不便,青阳小岑找方景生要了一辆车,原本决定不放人的方景生,被宋孺人这么一闹,也乖乖的去准备马车,让白小满他们离开,万一闹出人命来,郁子非回来就不是几句责罚能解决的。
穆勒与青阳小岑驾车,安顿众人上车,最后冬香上车时,穆勒伸手扶着她,坐稳之后,冬香脸红红的,问:“你没受伤吧?”
穆勒一愣,随即说道:“不碍事。”
冬香还要再问,穆勒已将门关上,坐下,立刻扬鞭出。
重新回到清苑,白小满心境却跟之前大有不同,走的时候,当时恨不能哭一场,心里酸涩难忍,如今柳暗花明,看来人生际遇实在是奥妙。
倒是那几个护卫十分别扭,每次见到白小满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几次之后,白小满喊住他们,直白地说:“我不会记仇的,你们那样对我,也是对清苑忠心耿耿,我犯得着那么小心眼吗?以后继续保持啊!”
说完,几人尴尬笑笑,白小满把话说开,身心轻松地走开,经过青阳小岑的书房,顺路就走了过去,走到门口处站定,抬起手来准备敲门。
方景琢正在跟青阳小岑说着什么,白小满放下手来,也没出声,就在门口等着,隐约听到关于叶宅的只言片语,什么开始慢,后来快,现在又慢,再听下去,白小满一脸怒色,正要飙,又无语地笑了出来。
等到方景琢走出来,见白小满就在门外,吓了一大跳,挤出一个笑脸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