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轻哪有工夫理他,这个崔家的晚辈,明显是记着清谈会的仇。
当她不知道,这些人明里叫她一声王子,其实心里把她当个村长的儿子,故意寒颤她。
“不当问的就别问了。”
这么直白的拒绝,真把那个崔姓少年噎了一下,眉毛一竖喝道:“你不是懂礼法吗?我这里听到了一些关于南疆习俗,你这个懂礼法来解释一下。”
凤轻轻简直想破口骂他,南疆是半野蛮族群,好多未开化的,和他们讲礼法,没病吧!
要不是容棠本身是大越后人,未来要继承洞主之位,所以前洞主给他请了大越老师从小教养,她都不敢想象现在的容棠什么样。
她不想理,奈何有人起哄,就连孙应飞这个祸害,也是有机会就插她两刀,“是什么问题,崔公子问吧!”
崔公子得意的一笑,“我们崔家的商队偶尔会走到南疆,听过他们那里的婚俗,据说兄弟多人会共娶一妻,孩子不知其生父,请问可有此事?尊得是哪位圣贤的礼法?”
崔公子的话惹来一阵哄笑,都用看笑话的表情看安南伯,看他如何解释,脸不脸红。
对这种活着没有正事干,总是到处挑礼的人,凤轻轻真是特别看不上。
她慢条斯理的道:“首先你说的不是整个南疆,是其中一个小部族木伦部。说起来木伦部百年前还是南疆第一部族,你们知道怎么没落的吗?”
自然没人知道,都好奇的看她,“百年前,木伦部出了几个所谓的聪明人,走出南疆学习大越先进文化,以发展本部。他们还花重金请了当时所谓的大家族儒士去木伦部教学。结果好的文化没学到,倒是学会了男尊女卑,三妻四妾这些所谓的精髓。随着时间推移,木伦部男性越来越趾高气昂,欺凌压迫女性,女性成了家族负累,渐渐的生存越发艰难。短短几十年,木伦部出生的女婴越来越少……”
“怎么少了?”
有人忍不住问。
“其实生的也不少,但家里重男轻女,女婴被溺杀无数。”
有路过的小姐听了,掩唇惊呼,“太残忍了。”
凤轻轻向她点了点头,接着说,“部族男多女少,别说一夫多妻了,一夫一妻都不够分。就这样又过了几十年,现在的木伦部一妻多夫,还有不少人终身无妻。昔日的第一部族,如今人口缩水数十倍,成了南疆笑话。”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悲剧,让人想笑笑不出来。
姓崔的公子不服道:“当年木伦部学习大越礼仪文化,至少也有不少文明的痕迹留下来吧?”
凤轻轻道:“没有的,现在的木伦部,人人都像野人,只想抢个女的,或者是母的回家传宗接代。似崔公子这样细皮嫩肉的少年被他们看见了,他们对于性别卡的也不是那么死。”
登时传来哄笑声,崔公子脸爆红。
凤瑶瑶的及笄礼在牡丹院举行结束,比凤盈盈那时候寒酸的不止一点半点,把她气得不行。
她想找人发泄怒气,就厉声问丫鬟,“凤六可来了?我要的及笄礼物,她可送来了?”
丫鬟白芷就是一噎,让六小姐送金楼给五小姐,五小姐也真敢想。就是五小姐愿意,侯夫人也不答应的。
那事就是欺负欺负六小姐,说说算了,还能当真?她劝道:“金楼契书虽然在六小姐手里,其实府里都知道,六小姐做不得主,她到现在,连金楼在哪都摸不到呢!”
凤瑶瑶白她一眼,“我不知道啊!但是契书要过来,自然有姨娘帮我去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