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旁边的臣子有些鄙视的看向了二品千户何同,照他前面说的那番话,意思就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学生贪污了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和赈灾款。
能教出这种学生的老师也没多光彩,说的跟自己没关系似的。
二品千户何同又慌忙道:“皇上,臣绝对是冤枉的,还请皇上派长司院的人亲自赶往登州查清情况,还臣一个清白,也还登州百姓一个公道,更是还朝廷一个名誉。”
昭煜帝似笑非笑的盯着二品千户何同,“这么大的事,一个长司院就能查清吗?”
站在大台之下,许久未发话的大皇子温憬琛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父皇的意思,往前站了一步,恭敬道:“父皇,儿臣自愿请命去往登州查明这一案子,将贪臣绳之以法,查个水落石出,把赈灾粮和赈灾款寻回。”
大皇子温憬琛一开口,二品千户何同心里咯噔一声,他是宁太后和五皇子温言川平王一党的人。
万一有意针对,他就算不是罪魁祸首,也会被连累,又加上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不就是指明了自己的学生余常是罪魁祸首么。
二品千户何同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管不住嘴乱说话了呢,连找补回来的余地都没有了,这叫什么事啊。
那些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二品千户何同的臣子,在听到大皇子温憬琛要去登州查明此事时,转而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了。
大皇子温憬琛是谁?那可是清白刑宫的掌权者,他一出马,可就不只是查这件事那么清楚了。
大皇子温憬琛他不仅会查清登州贪粮款一事,更会把涉及这件事的所有官员全部查个底朝天,若是为官清廉,不臣枉害人命,兢兢业业恪守职责也就罢了。
可若是查出朝中官员擅自私用职权敛财害人,那可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事了,搞不好,可是要拖家带口去见阎王的,说降职、革职、流放这都算轻的了。
二品千户何同思索片刻,又对昭煜帝说道:“皇上,臣愿和澈王殿下一同前往登州将此事查清。”
昭煜帝捋了捋胡子,微眯着眼看着二品千户何同,随后说道:“何爱卿有意证明自己清白,那就与琛儿一起去吧。”
左相李竹毫不避讳昭煜帝还在场,就出言对二品千户何同讥讽道:“何大人,你可要仔细些自己的皮呀。”
与左相李竹走的近的几个臣子和二品千户何同有过节的臣子纷纷在底下小声笑着。
这笑声对于二品千户何同太扎耳了,不自觉的看向了自家殿下温言川。
只见温言川一直在往七皇子温执玉方向看着,也会偶尔看向祝星冉,等那些臣子止住笑后,温言川上前一步,直视着昭煜帝道:“父皇,儿臣也愿意同大皇兄一起前往登州将此事查清。”
刚说完这话,温执玉就开玩笑般说道:“五皇兄,你就先别急着一起去了。”
温言川轻蹙眉心的看向了温执玉,“七皇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好心前去帮忙的。”
温执玉样子很悠然的点了下头,“众所周知,大皇兄是有名的神断,五皇兄,你去了,跟摆设没什么区别,说不定还会添乱。”
温言川嘴半张着,一个字都没吐出来,他惊异地看着温执玉,这个向来在朝堂上和私底下不与他往来的七皇弟,怎么也开始和他作对了。
温执玉又侧着身问着温言川,“五皇兄,皇弟听说你中意右相的三女儿,不如趁着这么好的机会,向父皇求赐婚圣旨多好。”
又戏谑得看向了右相薛淮之,“右相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右相薛淮之连连点头,应道:“昭王殿下说的是。”
也向温言川问道:“平王殿下,臣也想问这件事的。”
温言川被两人问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什么中意右相三女儿的事,还求赐婚圣旨呢,他不过就是嘴上那么许诺,这个七皇弟抽什么风?
还有右相薛淮之这老头子,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不都已经说好了,这事儿半年后再向父皇提的么,怎么就那么着急把自己的三女儿嫁到平王府。
昭煜帝一听还有这么一回事,突然严肃的朝温言川问道:“老五,小七和右相说的可是真的?”
温言川语塞,他只是权宜之计,想着能把右相薛淮之拉到这边才那么说的,到时候再安个侧妃之位,至于正妃的位置当然是要留给那些背景权势极高的世家女子或是手握兵权的重臣的官家女子。
薛淮之虽然是右相,但他除了有点钱之外,没有其他的势力能帮助得到自己。
如果左相李竹不坚定跟他站在对立面,不站在大皇子温憬琛那边,或许自己会娶李思蓁为正妃。
左相李竹跟右相薛淮之最大的区别就是,薛淮之并没有太大的实权在手,但左相李竹就不一样了,手上握着实权,且朝廷中近一半的文官和武将都是他的学生,就连太学院的那些皇家子弟他都教过,和京都的几个有名的世家都交好。
不过可惜了,温言川拉拢不到左相李竹,左相李竹早就跟温言川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温言川只好抬头对昭煜帝说道:“父皇,七弟和右相大人说的是真的,儿臣确实中意右相的三女儿薛嫣语。”
昭煜帝微颔首,笑得意味深长,“那朕今日就下赐婚圣旨到右相府上,正好老五也十九了,马上弱冠了。”
右相见昭煜帝应下了这桩婚事了,学校没开的跪下谢恩,“臣先在这谢过皇上了。”
昭煜帝背着手,“右相起来吧,等老五满二十就迎娶你的三女儿。”
温言川到了嘴边的话,也深深咽了下去,看来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若是答应了,娶了个正妃也没什么用啊,又帮不到他什么,右相薛淮之府上的钱都不够皇祖母帮他养私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