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此事与苏绾无关。她并不知道嫂嫂属相为兔,何况园子里也从来不养兔子,她能从哪处得来呢?”
苏绾倒没想到苏洛陵会为她说话,还以为他会再一次冷眼旁观。
临王妃余怒未消:“我也不是说这事是丫头做的。不过这贱人一日不纠出来,就难消我心头之怒。洛陵,你速速要给我个交代,这期间若是翠微有何差池,我定要将这贱人剥皮拆骨。”
临王妃这回是动真格了。苏绾还没善良到替人背这种黑锅的程度,何况上回已救过苏墨一回,这次是无论如何都阻拦不住了。她看着临王带着临王妃怒气冲冲地离开,声音卡在喉咙里,灼烧地痛心。
苏墨——是想一箭双雕吗?
她无声地与苏洛陵眼神交流,知他定也怀疑是苏墨搞的鬼,只不过念在苏墨与自己有一番交情,才未当着临王夫妇的面说出来。
苏洛陵唤人将居室打扫了一遍,又重新在床边坐下:“在渡头一事我非故意刁难。”
苏绾不解,眼下他为何突然提及在渡头的糗事。她一下没了好脸色:“我说过这事毋需再提。”
“绾绾,”他轻道,“黄叶之事,就当是我为在渡头的刁难向你赔罪。眼下这个事情你却一定得听我的。”
苏绾眸光发恨:“我何时有自己的主意了?”
苏洛陵失笑:“是他黄叶命不该绝,官衙的牢里正巧有名囚犯猝死,我这才得以偷天换日。不过这也算是你的主意了,若非你说要救黄叶,依我便只会撒手不理。所以这回,是你得听我的了。”
苏绾气哼哼别过头。这只白狐狸居然跟她讨价还价?早就知道他身上长的都是铁公鸡的毛了:“你想如何?”
“寒翠微肚子里,是苏园的血脉,我不容她出任何差错。这事,我需对你不住,好好将苏墨惩戒一番了。往坏处里说,是逐出苏园,所以你要做好准备,别怨我。”
苏绾冷笑:“对我不住?苏园是你姓苏的,我又不姓苏!”
“你怎么不姓苏?”
“那是你取的。”
“我取的你就应了?”
“我……”苏绾大窘,“你……你没瞧见我受伤了么?懂不懂怜香惜玉?”
“哈哈哈……”苏洛陵大笑,刮着苏绾的鼻梁,“你放心,要不了苏墨的命。”
这亲昵的小动作立刻令苏绾脸色绯红不止,憋住气甩开头不去看苏洛陵。
苏洛陵也不再逗她了,起身为她张罗膏药敷伤,又搬出那个药盒子舂各种药材,边道:“楼御医的医术精湛,他倒是说你已无碍。不过这些东西还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好。”
苏绾明白楼御医有谋杀惠姑的嫌疑,他这番话是在告诉自己楼御医不能太过接近。不过这么一回想,突然想到一件事,本来早想问苏洛陵了,却一直没找到时机问出口。她收拾了一下被苏洛陵拨弄地发痒的情绪,问道:“太后与临王是否一向政见不合?”
苏洛陵瞄了瞄她:“藩王不得干政,怎会出此一问?”
“呃……”这就奇怪了,难道是太后怕临王谋反?可是临王明明心不在朝纲,是个货真价实的逍遥王爷,太后为何要对惠姑下手呢?再说惠姑只是一个陪嫁的老嬷嬷,杀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又是何苦?
这一思索,苏绾登时想到,那日惠姑是行刺他俩之后才遭灭口的。会不会是——她呆呆看向苏洛陵——难道是向着苏洛陵来的?v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六十六章 爱的交易
所有秘密的症结似乎一下子都缠绕在了苏洛陵身上。
苏洛陵——他会不会就是个秘密?苏绾忽然想到了雪风与雪影,当时苏洛陵说的那番话,如今细细思索,竟有点慢慢趋近真相的感觉。
“嘶……”苏洛陵轻声呵气的声音断了苏绾的思路。
她寻目过去,发现他舂捣不留神,弄伤了指甲,鲜血从指间滴落进石头研钵里,沿着钵体的纹路歪歪扭扭地淌进舂好的药材。
“怎么了?”苏绾问道,心想他一向仔细,怎么会出这意外?看来是被什么旁的事情滋扰了。
苏洛陵随手将那些药抹在手指上:“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