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四十五分,冲到了公交站站厅,全程我用了二十二分钟。站厅里,还没有上来候车的乘客,只有鹿语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望向自己来时的方向。
我心都要碎了,车没停稳就跳了下去,奔到鹿语面前,紧紧地抱住她。
我拥抱着我的鹿语,我的爱妻。
我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情不自禁地亲了亲了鹿语的额头,她的身体是凉的,脸蛋也是凉的,但是看到了就在眼前的鹿语,暂时也安抚了我一夜的离愁。
我擦去了鹿语脸上的泪痕,轻轻也抱起鹿语,把她抱进了我的车里,向回家的方向驶去。
事实上,我不知道的是,就在站厅不远处小区大门的侧面,停着小南驾驶的车,他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直到我们远去。这是后来再次接触到小南时候,他自己亲口说的。
小南躺在后座上睡着了,我把车慢开一些,让她踏实的睡会,这一夜鹿语肯定也是一点觉没睡,不管发生什么,遇到了任何问题,都要陪着鹿语一起去面对。
一路无话。
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回到银河湾,我轻轻抱起鹿语,锁好车门,回到了我们的家。
把鹿语安顿好,还没醒就让她睡会吧,反正已经回来了,早知道晚知道不差那一个时辰,人没事,就是万事大吉。
我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些,正准备去喝点水,门玲音乐就响起来,鹿爸爸和鹿妈妈风风火火地打车就过来了,一听到我的电话,知道鹿语回来了,那不得过来看看女儿到底怎么样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想了解清楚呀,这是做父母的爱女之心呀。我做个“嘘”的手势,示意鹿语正睡觉呢,请鹿爸爸鹿妈妈坐下,稳定稳定情绪,我去冰箱里拿出王老吉放在二老面前,屁股没坐下,门铃音乐又响了起来,肯定是父亲和琛姨也急三火四地跑过来看鹿语了。从鹿语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那天开始,鹿语就成了我们全家的焦点,如今成为父亲和琛姨的儿媳妇,就直接升级为掌上明珠了。这突然间一夜未归,天亮了,人出现了。这个谜没有哪一个亲人不想解开的。父亲、琛姨,见儿媳妇安然无恙,手捂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把饮料为父亲和琛姨奉上,让四位长辈先歇歇,既然鹿语睡着了,我就去准备些早餐。担心着急了一宿,每个人必定都是饿着肚子满大街寻找,我推开厨房的门,就要进去,就听鹿语说话的声音:“我渴了,荒凉哥哥……”
一句话把我们几个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地吸引了过去,只见鹿语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了眼睛,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说:“两位爸爸、两位妈妈,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让你们全家人都跟着我一个人担惊受怕了,然后又把头转向我说:“荒凉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我正欲递上饮料,两位妈妈、两位爸爸一起起身要给鹿语递王老吉去,琛姨挨着鹿语最近,把打开的王老吉拿给鹿语,心疼地说:“喝吧孩子,慢慢喝。”
鹿爸爸接着琛姨的话道:“你没事就好,孩子,没事就好,慢慢喝,喝完再告诉我们到底就发生了什么事。”
鹿妈妈和父亲也都是急着安慰着说:“我们都没敢进门就问你究竟是怎么了?就是怕再把你吓着,见你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我们的心起码就放下一半了。”
我从厨房折回来,当然很想听鹿语讲出来事情的原委,既然醒了,就先了解了解真相,再去做早饭也不迟。
鹿语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毕竟是十分难以启齿的事,如何张嘴讲出来?如果讲出来,那么这一夜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几位长辈和荒凉哥哥尽管都相信鹿语的为人,可是自己心里说得过去吗?
只见鹿语难为情地张了张嘴,慢吞吞地推诿说:“两位爸爸妈妈,荒凉哥哥,你们看,我这不什么事也没有嘛,你们看我浑身上下都是好好的,一个毫毛都没有丢。”鹿语边说边抬手撑起蹦下床特意转了一圈给我们全家人看:“两位爸爸两位妈妈你们看,啥事也没有;至于,事情真相,等以后再跟你们说,好吗?以后说,嘻嘻,你们仔细看,鹿语好好的。”说着又转了一圈。
此时我也正想说:我们相信你,无论任何事,但是,你得说出来,不能让我们全家人继续担惊受怕呀,是不是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讲出来呢,四位长辈急三火四地的分别从两处那么远的地儿跑过来,一夜未合眼,可算盼到你人回来了,还不能说,这说法搁在谁的心里谁的心能落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