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将熟睡的稻草人从床上薅起来装进包里,夏时便坐上了返城的公交车。
乡里的小道本就崎岖不平,昨天下完雨后更变得泥泞不堪,公交车便在这糟糕的路面上蹒跚地前进着。
稻草人在夏时的脑海里吵吵嚷嚷地表示不满(事实上稻草人本身并不喜欢说话,昨天与夏时交谈时也是利用了这个能力):“才六点啊,天还没亮呢,你知不知道充足的睡眠对一个异常来说有多重要?”
“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夏时的回答很简单,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而且现在是夏天,天早就亮了。”
这是天亮不亮的问题吗!稻草人被夏时气得针脚都快开线了,但碍于两人的交易它现在也不能翻脸,只能在包里踢腾两下发发脾气。
它的力量大部分被夏时所继承,在夺取存在的时候却被灾殃的气息干扰,结果造成了如今的局面:除非夏时同意,否则它强行召回力量反而会使残余的力量被更强的那部分吸取,现在夏时才是主体,它只能勉强算个附庸。
唯一的好处就是由于力量的大量流失,依托着夏时的存在,它不再有消散的风险。换句话来说,夏时要是在把力量主动归还之前死了,稻草人也会随之消失,这对稻草人来说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它甚至不敢把这个情况告诉夏时,一旦让这个恶魔知道可以随时决定它的生死,一定会把它压榨得更狠。
“哥哥,你的包里是什么啊?”一声稚嫩的童声传来,巧合的是,问这个问题的正是昨天说夏时没有哭的那个小女孩。
“是猫哦。”夏时摆出温柔大哥哥的样子。
“真的吗?那为什么它不‘喵喵’地叫呢?”小女孩直勾勾地看着夏时的包,一副想要打开看看的样子。
见小女孩好像不太相信,夏时把手伸进包里,狠狠地撸了两把,几乎把当时发动要是稻草人有牙的话一定会给夏时狠狠地来上一口,可惜它没有,无奈之下,它也只能有气无力地学猫“喵”了两声。
“啊!真的是猫诶,”小女孩开心地拍起了手,可马上又担心地说:可为什么要把猫咪装在包里呢,万一憋坏了怎么办?”
“它生病了,不能呆在有灰尘的地方。”
“哦,我说怎么刚才小猫的叫声那么虚弱呢。”小女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哥哥你是要去给小猫猫看病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小女孩顿时放心了,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坐在女孩旁边的老奶奶抱歉地说:“小丫头从小就皮,就是坐不住。”
夏时摇了摇头,微笑着表示没关系。
等小女孩离开后,稻草人一拳接一拳地隔着包揍着夏时的肚子,“这小子失去感情一定是装的吧?是吧是吧?本大爷才不是猫!等我恢复了力量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啊啊啊啊!”
可惜的是,夏时稳稳地坐在座位上,别人只能看见夏时的包在微微抖动,毕竟现在夏时才是拥有异常力量的那个,稻草人的拳头还不如普通人呢,所以夏时的感觉,额…准确地来说,夏时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等到下车的时候,小女孩还不忘和夏时摆了摆手,“大哥哥,等小猫病好了我能去看它吗?”
“当然啦。”夏时也微笑着挥挥手。
“呕,笑的真恶心。”稻草人在夏时的脑海里发出嫌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