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顿的牢骚,白艺雪重重地皱了皱眉,盯着身边茶几之上的七彩变幻台灯,吃吃地发起呆来。
再过不久,就是他的生日了,虽然他没有说,可自己却还是费劲了心思得到了这么一个日子出来,如果明明知道日子,却依旧是空着双手,这,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
可自己已是用了许久的时间,都不能寻得一件令自己合适而满意的物什来作为自己的心意,向自己的那个他完完全全的表达,实在是令人苦闷死了!
重重地敲击了一下软椅还算坚实一点的靠背,白艺雪嘟着红润的双唇,看着那暖暖的灯光照在自己胳膊之上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光晕。无奈地打了一个哈欠。
“咚咚咚……”
不协调地敲门之声,悄然响起。让白艺雪本就是颦起的秀眉越发地形成了几道深深的沟壑。
会是谁?这么晚了……
“谁?!”白艺雪懒散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像极了慵懒的猫儿一般,让人觉得既有着几分的可爱之意,又有着几分的愤恨之感。
“艺雪,是我。”洛冉那浑厚而略显磁性的声音,隔着门,似乎也能感受得到那声音本身所具有的温度,似乎要将所有的硬钢都幻化成绕之至柔一般。
“不用猜,也能知道是你……”白艺雪没好气地嘟哝了一句,将信手仍在软座之上的杂志。小心翼翼地收在了旁边的案几之上。
这么晚能找自己的,除了啰啰嗦嗦的老爸,就是那个令自己有着几分厌烦,偶尔也有着几分惊奇与钦佩之意的洛冉了。
可老爸,似乎从来都是在自己应声之后,便推门而入的……能静悄悄地还躲在门后的,自然是那个总是带着几分讨好之意的洛冉了……
对于洛冉,白艺雪向来是带着几分复杂之感,现在他的前来。更是让白艺雪觉得不知道是该欣喜有了自己对物品选择的调研对象,还是该烦躁这个夜晚又不得安生了。
“怎么,不欢迎我?”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洛冉的鞋底重重地踏在橡木地板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欢迎不欢迎……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白艺雪嘟着双唇,将垂落在双肩之上乌黑的秀发松松地挽起,又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衫。这才踢着拖鞋,懒懒地走到门边。开了门。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还没等洛冉回话。白艺雪已是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给他任何一个搪塞或者隐瞒自己来由的时间和机会。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没什么事,想找你聊聊而已……”洛冉的眼神,飘忽在白艺雪秀丽的脸庞之上,言语之间,便是不自觉地有了几分的闪烁不定。
说完,洛冉本是小麦色的面庞之上,不自觉地闪过了一抹的绯红之色,令他觉得有了几分的尴尬,更是觉得此时的自己,与平日里,总有着几分的不同。
是啊,自己目的不纯,怎么能让自己心安呢?
洛冉有着几分的自嘲之意,更是带着几分的愧然之感,可脚掌,却已是下意识地踢在了门框之上。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了,这洛冉突然找自己,肯定也是有什么事情了,现在又言辞闪烁,更是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是么,那可真不凑巧……”白艺雪难得的清闲日子,自然不想被这个煞有介事的洛冉给搅合了,更何况,自己的的事情,更是不想被这位多嘴多舌的大说客给胡乱地评判一番。
有了这样的想法,出口的,自然就是婉拒之词了,“不凑巧,自己很忙……”、“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没时间陪你”自然都是成了嘴边的常用话语。
“对了,艺雪,你这台灯好漂亮,是伯父在德国最新购置的吧……”似乎没有给白艺雪任何阻拦自己的机会,洛冉没等她的话说完,便踏入了房间之内。
话说到一半,便被硬生生地吞进了肚中,更要命的是,因为着急,舌头的圈打不过来,差点被牙齿进行了一番的切割!
“你!”看着气宇轩昂,根本对自己的下意识阻拦没任何在意的洛冉大喇喇地坐在了自己的宝座之上,白艺雪便觉得怒火中烧,有一种想暴揍他一顿的冲动,可天生的温柔却是将她的怒火以及暴力情绪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只留下了咬牙切齿。
“这台灯还真是不错,造型别致,颇有一份西方的宫廷风格……”似乎对白艺雪的横加指责与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的怒火没有看到一般,洛冉自顾自地欣赏着那台水晶制作的台灯,大声地进行着评价。
“喂,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将房门重重地关上,白艺雪气呼呼地坐在软座对面的沙发之上,望着这位旁若无人的洛少爷,柳眉倒竖。
“不错,真是不错,既有十八世纪西欧的古典之风,再加以装饰现代的流行元素,实在是佳作,佳作啊……”依旧是沉浸在欣赏台灯之中,洛冉似乎连眼皮,都没有抬上一抬。
可这些赞美之言,在白艺雪的耳中听来,却是如同最恶毒的语言一般的刺耳……毕竟,答非所问,是谈话中任何一方都不能达到的效果,更何况,是如此注重礼仪的大家闺秀了,自然是受不了这摆明之下的奚落了。
好你个洛冉,竟然如此对待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