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军一愣,就想起方才齐婥说的“这样对个弱女子是不是男人”的话,脸上更黑了。
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握拳忍住没在动手,“你说,你为何要到白世子面前搬弄是非?怎么连那样编排皇……编排那尊贵之人的话也敢说!”
齐婥挣扎着做起来,仰望着白希云和齐将军,冷淡的道:“父亲真的相信?那么您又何曾知道,才刚白世子可是将您骂做混蛋,还说了许多我母亲的不是。”
齐将军闻言便看向白希云。
白希云无辜的挑眉,不置可否。他的确骂了,而且这两个混蛋也该骂。
只是在现在这个场面,他的坦然沉默看在齐将军眼中就成了齐婥胡乱指责,全为了自己推脱责任而已。
“你,你这不孝女啊!你自己做了这种糊涂事,竟然还敢胡乱推脱?你说,你去了安陆侯府做什么!”
齐婥被气的胃疼,拧着眉道:“现在是白子衿说什么父亲就相信什么吗?我去安陆侯府,是为了探望被三妹妹气病了的老太君!原本想趁着离开前去看看三妹妹,没想到三妹不在,我不过也是好意,见了妹夫就提醒两句,想不到就换来这样的对待。您是我的父亲,却不顾我的死活,全听外人的一面之词。”
说到此处,齐婥早已经泣不成声,今日收到的惊吓和委屈一股脑的随着眼泪流了下来,她想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会这样决绝。就算当女儿交换仕途经济的筹码,也不至于会全然不在乎,定点的不在乎吧!
可真真看得出,他的确是全不在乎的。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前途!
“胡说八道,世子爷何等身份,会为难你一个闺中女子?如若不是你自己跑去自取其辱,又说出那样话来,世子会为难你!?”
“父亲就不能公正一些吗!您难道就不想问世子说了什么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家务事还涉及到了被皇帝看重,且又有万贵妃做义母的白希云。齐将军想巴结尚且来不及,如今又如何能够放过讨好的机会?
从前当他是个病猫,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的人自然走不了仕途,如今却是情况逆转了。
齐将军的心中萌生出了一个想法,若是白永春这梯子倒下了,白希云做为他的女婿,去跟万家说话不是更方便吗?
果真是捡了个好女婿啊!齐将军虽然不介意出卖自己的女儿,可是让女儿配合做扒灰的事,他心里也是稍微别扭的,不过这些微别扭在利益面前就被他抛开不想了。
如今女婿厉害了起来,着实是始料未及意料之外的惊喜……
思及此,齐将军更不可能为齐婥出头,只拉着白希云的手拍了下,见他似抗拒与人接触,就引着他在一旁的红木官帽椅落座,道:
“贤婿啊,你也不要动气,气大伤身,如今也是你的身子要紧。这件事自然是你二姨姐做的不对,不过终归都是自家人,关起门来训斥过也就罢了额,你看……”
“岳父说的哪里话,自己人的事自然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您难道还担心我去告诉皇上?”
的确是担心。皇上现在对白希云的喜欢几乎快要赶上二皇子了,他的一句话,就算是不经意的,都比他们绞尽脑汁想办法的传话来的管用。
以前他盘着白希云早点死,然后就可以履行承诺将齐妙交给白永春了。
如今情况逆转,他希望白希云能够长命百岁,这样他至少可以攀攀关系。
齐将军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面上却是端着慈爱的笑:“哪里的话,贤婿不是这种人。”
“自然的。虽然我反感二姨姐挑拨离间无中生有,且抹黑都抹到天家去的愚蠢行径,但毕竟她也是妙儿的庶姐。我理当该宽容一些的。”
一句庶姐,齐将军的脸上也有些尴尬之色,齐婥更是气的差点昏过去。
她是嫡出,嫡出!娘都扶正了,她不是庶女,更不是外室女!
齐婥咬着牙关,浑身因强韧愤怒而颤抖。
然而白希云的话却还在继续:“只不过,岳父虽然您绞尽脑汁的教导女儿,恐怕她自个儿却是不一定领情的。我受委屈倒是无所谓,可怜的是岳父和妙儿。 ”
似模似样的叹息了一声,白希云垂眸望着坐在地上的齐婥。
正要开口,却听见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比脚步声更加大的是苗氏的尖叫。
“将军,将军息怒,千万不要伤害了婥姐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