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无论是星辰,还是月亮,都显得暗淡。
大树下,凌云静静盘坐,任周围的冷风自他身边吹过。
他的丝,被风吹得向着后方飘去,他身上的大毡,也是被吹得噗噗作响。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副雕塑,一动不动。
虽表面看上去他没有变化,但他的身体中却翻天覆地。
无论是他的五脏六腑,七筋八脉,还是骨骼里面,都有着一种细小的雷电在游动。
这些游动的雷电,还散出滋滋滋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
雷电的游动,在他的筋脉中,将那些堵塞的残渣,全部疏通。
很多残渣通过他的毛孔,以汗渍的形式,慢慢的向着体外排出。
凌云任那汗渍慢慢的自身上,自额头溢出,以至于到了最后彻底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随着汗渍的不断排出,他的牙关开始咬紧,就算是脸上,也是有着些许抽搐,似乎是由于痛苦。
时间在这一刻,是过得那么快,而又那么慢,凌云只得强忍,让那一颗颗汗珠不断的滴落。
就算是旁边吹过的冷风,也不能将他头上的汗渍佛去,那汗渍,反而是越来越多,那汗珠,反而是越来越大。
无论是风的冷,还是雪的凉,他都无法感知,只有筋脉与骨骼的痛苦陪伴着他。
虽痛苦,但他的嘴角,却不时的浮现出些许笑意,有时候,是苦中带笑,有时候,是笑中带苦,有时候,是又苦又笑,甚至有时候,还看不出他是苦,还是笑。
似乎那笑,总比苦要多一点。
或许在痛苦的时候,时间和空间是那么的没有意义,不但如此,在快乐的时候,时间与空间也没有意义。
凌云在不知道是痛,还是笑的表情中,慢慢的度过,他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是痛苦,也好似享受,唯一不变的,是他额头上的汗珠,还在增多。
似乎那天上的月亮,那星辰,都不会体会人的痛苦,它们永远都是那么无悲无喜,它们只是照亮了这个世界。
天上的月光,依旧是圆了又弯,弯了又圆,就连那星辰,依旧是黯淡了又亮,亮了又继续暗淡下去,似乎是在映衬明月。
月光和星辰没有生命,但它们却有着光辉,在光芒的交替中,时间过得是那么慢,而有那么快,才是一眨眼,一切都已经过去。
明月不见,星辰也不见,唯一能够看见的,便是一初阳自东方升起。
初阳升起的时候,它的光芒很柔,很温暖。
它的光辉洒在大地上,在那还未完全融化的积雪上,洒下一道美丽的金色。
它的光芒,洒在庭院的大树上,也洒在凌云的脸庞。
凌云的额头上本来就是溢满汗珠,他的身体还在不断抖,甚至他的牙关,也咬得很死,很死,但当这光芒洒在他脸上时,他身体的颤抖消失。
他的脸上,不再有那种似苦似笑的表情,就连他额头上的汗珠,也是停止了溢出,洒在脸庞的光辉,让他看起来是那么静。
这是一种在阳光下的静,它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浮躁,有的,只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