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说句话,许然,你这么安静倒让我挺不习惯的,”安收回目光,接着向坐在轮椅上的女孩看去,“对了,你看不见,没事,看不见正好,我帮你描述!”
林姝然:“……”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估计是你家老大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这家酒店老板了吧?”林姝然幽幽的声音传来,“我劝你等会吃饭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小心不知道哪道菜就被下了毒了!”
安一愣,他与林姝然相处久了,慢慢地也能摸出一点这人的性子,于是哈哈一笑,知道她这是不太善意的善意提醒,所以没当回事。
“我说真的,你之前不是说,你们老大是受这饭店老板之邀,所以才带咱们来这里吃饭么?”
安解释:“虽这么说,也是对方老板做东,老大既然答应,想着应该不会有事。”
个屁!
林姝然暗骂一句,但安实在粗神经,就算她暗示成这样,也没收着自己的激动。
“这家酒店老板的邀请,推脱不了,”男人声音有些气短,语气中满是无奈,却又带了点莫名的笑意,“是场赤果果的鸿门宴,别担心。”
林姝然:“……”
很好,更担心了。
司晨接过安手中的轮椅把手,解释。
“虽然确实没办法拒绝,但有一点,对方既然敢在自己的地盘请客吃饭,说明本来就没打算闹太大的事,放心。”
闻言,林姝然心中的担心才消了不少,思忖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套路了。
“你可以直接说结论的,”林姝然提醒他,语气里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别扭,“还是说,其实刚刚你也没想到?”
林姝然那时年龄尚小,与众人打成一片后,总时不时地想要在一些方面胜过别人,以此来证明自己就算行动不便,也不算毫无用处。
这一点和她相处时间长了,大家渐渐就都有所了解,所以除非真正关乎大家性命的大事,有时众人也都是愿意让她一让。
当然,这和林姝然极其富有自知之明的良好秉性也脱不开关系。
“嗯,要是直接把情况一本一眼地告诉大家,你觉得,是对方该苦恼怎么接待和设置安保避免被栽赃更划算,还是我苦恼怎么安抚不必要的担心和恐惧更划算?”
林姝然不说话了。
两人一孩子走到电梯门口,司晨按下要去的楼层,见林姝然安静下来,又开口。
“安是我在远郊地区收养的孩子,也算是根据地的原住民之一,不过我找到他的时候,那地方人都跑完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空房子中,身边是骨瘦如柴的爹妈,所以他没见过这么华丽的建筑,情有可原。”
林姝然点头表示认同,再说了,她一视力残疾,什么都看不见,也没必要五十步笑百步地去嘲笑安地没见识。
三人走进电梯,强烈的失重感传来,几秒之后,“滴”地一声,电梯门还没打开。
浑厚男声先传了进来。
“哈哈哈,我还在这奇怪呢?怎么一直没见到你们的人,原来是分批过来了。”
“直到您的顾虑,我们也希望能好好吃一顿饭,”司晨推着轮椅,走出电梯,“毕竟您太盛情了,不能不给面子,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