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烛牵着高头大马,对墨书的偷笑很是不满。
“你笑什么?”
墨书憋了憋,道:
“属下是看出来老大您是翘首以盼,望眼欲穿啊。”
闻言,姜烛欲盖弥彰地将视线移往别处,冷漠地吐出了两个字:
“没有。”
“切,老大你就别装了,有什么说什么不好吗?你看,我挺想沐筝的,我就直接说了,不过我是怕她把我的玉佩弄丢了,我师父会打死我的……”
墨书嘟嘟囔囔的讲了一堆话。
翻来覆去,尽是思念。
姜烛不敢想,不敢问,在战场上面临最锋利的刀剑都不曾回头的勇士,在日益明显的答案面前居然退缩了。
这些日子他在忙碌的同时,特意抽出了时间,带着墨书乔装打扮,假装是刑狱司的普通杂役,去徐瑶原本的家去探望。
一家子普普通通的平头老百姓,以豆腐坊为生。
墨书自来熟,很快讨到了一家人的信任,说笑着打成一片,挖出来了徐瑶本尊所有的童年成长经历。
还掏出来两吊钱,对徐老汉说他的女儿正在刑狱司当帮工的小厨娘,刑狱司上下百来口人还有些值班的都等着吃饭。
徐瑶的休沐日实在调不开,这些奖金就当是给家人的补偿了。
徐老汉一个升斗小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大半辈子,渺小如尘埃。
那暴脾气的女儿能进入刑狱司,等于是捧了铁饭碗吃了公家的饭呢!
便不疑有他,笑得合不拢嘴,还要留二人在家吃饭。
墨书忙拉着姜烛推辞离开了。
那天的归途中,姜烛很沉默很沉默,沉默到最合他心意的墨书都不敢去打扰。
姜烛是发现了,龙生龙、凤生凤,没有想匹配的成长经历,人是很难塑造出与出身迥异的性格的。
包括胆识、勇气、智慧。
“徐瑶”这段时间所展现的眼界,临危不惧的镇定,实在是不像在一个普通农家中可以养成锻炼的。
除非……
除非,在山寺密室下,她说她是长公主,是真的……
尽管实在是天方夜谭,最初的姜烛拒绝相信。
可是这段时间并肩作战,经历的点点滴滴,无一不再唤起他那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熟悉感。
甚至,两个办案间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像是在军中训练的那样,有着难以言说的默契。
她口中唤着他名字的时候,总是带着熟稔的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