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树余留存活的枝桠,挤下一滴翠绿汁液,随着安静沉睡的云然眉心滴落。
散发的生机都照耀身体都透彻了几分,远处的老人就安静的看着沉睡的孩子,村中的午时静谧无声,此刻的金乌最是伤人。
没有多久,就好像时间加速般,岁月悄悄的又偷走孩子们的午睡时光。
悠悠然醒来的白皙少年,今天面庞多了几分血色,揉搓朦胧的眼睛,看清不远处安静等待的熟悉身影,迈动小短腿,扑向张开双臂的怀里。
“村长爷爷!您来接云然了。”
看到越来越健康的孩子,老人都感觉欣慰几分,从那年交到他怀里的小萝卜丁,到如今的你简简单单开始锻炼,云然花了六年,六年才让他恢复到这大荒中一岁孩童的体质。
一切都向好的发展,说明他们的使命快要结束了,看着这孩子自己带大的小小一只,七八岁了还只是三四岁的模样,老人就一脸心疼,可看到白皙面颊上多了几分温暖的红晕和额头的微汗,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云然看到天际的丹霞,又是如此的一天,狩猎的叔叔们带着他们的猎物回来了。
又是安然无恙的一天,难得的今天,老村长云悬又拿出一个大罐子,三四个云然高的罐子里面堆了半月采集的药材。
老村长今天召集所有人,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围着说个不停,时不时的打闹一番,开始每半月就要一次的药浴,每次这个时候云然都是睡着的。
半月的药材采集,前些日子植物霸主留下的汁液,还有各类兽血,一股脑的倒了进去,还有数种矿石、药粉和干虫。
这些都是狩猎队前往村外蛮荒,从毒虫猛兽悬崖峭壁上寻找的收获,村里橙橙的火光中大罐咕噜噜的冒泡,村外微蓝的星障遮蔽这让外界都眼馋的大药。
对于大荒兽域,强悍的肉体更加重要,这些药浴的配方都是村寨十几代人的成果,从前的药浴少有他们的份,基本上都是半月一采的补药,也就云然到孱弱身体需要补补,其他孩子们可是整天精力旺盛。
今日的大药可是掏空了村子里近十年的积累,为的就是配合捡到的巨兽血珠和药材,此前孩子们三岁左右就需要熬打肉身,为其开脉,其中便是有启脉的药浴,唯有开脉之后,气血之力才能安然奔涌不伤经脉,没有开脉启灵,孩子们得要到七八岁了才能按部就班的锻炼修行。
今日便是云然的开脉药浴,快八岁的云然如今才有莽荒孩子三岁左右的基础,着实是慢了许多,如今终于轮到他了,开脉之后便有气血循环,想必也能跟上平时的训练了。
看着大罐中翻涌赤金液体,奇异的香味开始弥漫便是熬制好了,如此大药精华都让他们这帮老爷们眼馋,可一想到那群平时烦人的兔崽子们待会儿的表现,这些家长们对视一眼都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昏睡的云然被扒拉干净,抱起放入一个木架,让无意识的他能平稳的盘坐在其中药浴,底下垫起的药材让小小少年的脑袋刚好露出丝丝缕缕的烟气从孩子们头顶冒出,一缕月白星霓笼罩他的头顶,衬托的他的头发更加白了,丝丝缕缕黑烟从他头顶冒出,痛苦的让其都皱紧眉头、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从苍白的面庞滑落,化作一粒粒冰珠,嘀嗒落入沸腾药液中。
直到红色的药液不再鲜艳,昏睡的小萝卜白玉的肌肤难得透露出几分血色的红润。
云然一个人可吸收不完其中的精华,于是分得宝药的孩子们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一个个都期待着,毕竟云然都没有事,可当他们踏入各自的浴桶时,各自的鬼哭狼嚎和通红的皮肤让他们回忆起了曾经的痛苦。
这可看得大人们哈哈大笑,纷纷上前按住自家孩子,让其浸入其中,火红的液体搭配红彤彤的皮肤,一个个好似煮熟的大虾,可当他们慢慢适应后,便露微笑一脸舒适的感觉。
看着还有几个顽皮的孩子号叫,村中一位老人上前,一拐杵地发出重重的一声,还有几个皮孩子顿时就不闹了。
老人不怒自威,白色长眉下的眼睛扫视浴桶中的盘坐的身影。“安静泡着,莫要浪费大家的成果,十年一次的大药,还不快快盘坐修炼运转气决?气血搬挪气血能缓解疼痛,也能更好吸收。”
听到老人的言语,孩子们也收起玩闹的心思,安安静静的修炼了起来,各自的脸上红的发烫的充盈气血被循环炼化,身体在不紧不慢中脱胎换骨。
其他孩子泡完药浴都是满面红光,精力十足,完全忘记了之前刚进入时候的鬼哭狼嚎。
趁着月色渐满,村中能说的上话的男人们都聚在一起,妇女们此刻真拉着精力充沛的孩子们往家赶。
十七八个老头和二三十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他们是这两代的狩猎队,木柴燃烧的噼啪作响,摇曳的火苗下,一群人的面容都有几分惆怅和担忧。
作为村长,云悬开了头道:“最近的收获变少了,祭祖神树范围内的猎物不够了,虽然神树百年来基本上没需求过祭品,但每年的祭祀都是要有的。”
十万大山,兽族的天堂,其余各族的禁地,只契合血气修行的一方界域,注定了它与外界相隔。
说道一年一次的祭祀时间,其余众人也开始各自提出作为祭祀的主角,“前些日子,俺们不是发现西北方向有只银月鳄吗?看看这个可以不……”
“不行!月兽眷属不够排面。”还没便被另一个人厉声呵斥。
这时身旁又有人交谈道:“半年前我们山后方不是多了两个家伙吗?”
立马有让接话道:“哦?是那个小狮子!老子们早就馋它了。”
……
底下不断各个狩猎者不断讨论,到底周围那只巨兽适合今年的祭祀。
这时就需要村长的一锤定音了,村长云悬摩挲下巴上的胡须沉思道:“就后山的那个狻猊吧,都说狮虎不两立,前些日子它和旁边小领主打了起来,居所是那只白虎遗种要产子了。”
“哈哈哈!那正好啊!等它们两败俱伤,到时候再坐収渔翁之利,顺便把虎崽子带回来。”一个虎背熊腰的粗犷男子大笑着,有些手舞足蹈道。
众人也是齐齐点头,于是便敲定了狩猎对象,纷纷回家准备狩猎事宜,这次是一场久远的狩猎,必须坐好充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