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中拉扯到桌上的披风,指尖握着黑色的布料,余下的皆掉落在地。随着她怔愣地松开手指,那件要还给沈策的披风已经完全散在地砖上。
午后的阳光将堂屋照得通亮,大开的门扉,院子中枝叶繁茂,吴百山正拖着扫帚扫着地上的灰尘。
沈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女子像被抛上岸游鱼,因渴水而难耐地发出细弱的求救声,他从塌下的腰身与垂落的裙角间收回目光。
瓷杯与桌面碰撞出声响,他将杯子放下,手指捏着她的后颈就要把她提起来,穿过毛绒的围脖,带着茧子的指腹落在她温暖的皮肤上,是春日湖水的冰凉,此时浸润她的燥热。
萧蕴龄难言的不舒服在此时得到舒解,她没有察觉来自脖子后的危险,反而乖巧眷恋地蹭着他贴过来的指腹。
直到男子含着警告的声音响起:“五小姐。”
他提醒她的行为已经越界。
萧蕴龄在他腿上挣扎着翻了个身,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动作的冒犯,只奇怪道:“我好难受。”
她带着哭腔说着,目光在他喉结旁的红痣顿住,抬起手去触碰它,指尖在它周边轻柔抚摸,它的颜色可真好看,在它旁边凸起的喉结也会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滚动。
他半眯着眼审视略显笨拙的萧蕴龄,他的声音冷下,“谁让你来的?有人逼迫你来找我?”
他想起她那位热衷美人计的父亲。
回答他的是脖颈上柔软的触感,萧蕴龄痛呼一声,她被捏着后颈拉开,唇上残留水光,面上像被夺了饴糖的孩童般焦急。
“难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重复着自己不舒服。
她只是喜欢那颗红色的小痣,她很想触碰他,萧蕴龄心中恼怒,她都这样难受了,沈策还阻止她。
阻止她做什么呢?萧蕴龄歪着头想,也没想清楚自己要干嘛。
沈策凝视她迷离的双眼,她的身上泛着不正常的灼热,此时脸上焦急地要将自己完全纳入他怀中,脖子上细密的触感又传来,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却来做这些事。
“吴百山!”
沈策怒吼的声音传出门外,吴百山放下手中的工具,他一进门便猛地停住脚步,神情不自然地转过身去。
但方才所见仍让他尴尬,耳边还响起细小的水声,是因为他的主子正被人亲吻。
沈策嫌弃地避开身上的傻子,“找个大夫来。”
吴百山还未出声,坐在沈策腿上的萧蕴龄从他怀中抬起头,她神情疑惑,喃喃地问道:“找大夫?你生病了吗?”
她见沈策嘲讽地笑着,他说道:“是你中药了。”
“什么药?”她毫无察觉自身处境,只下意识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