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被爱德华抓住的?”霍深问他,“我从枫岛警视厅调了人过来,和曼约顿警方一起在查爱德华的真实身份,需要一些细节线索。你伤还没好,我没让他们来家里询问。”
“这个嘛。”沈月岛转着手腕上的黑曜石天珠,眼神有些飘忽。
“真讲起来话就长了,那天早上我肚子饿,就想到羚角里吃碗叉烧面,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居然没给我放沙姜!”
“叉烧面怎么能不放沙姜呢?这在曼约顿是犯法的他知不知道?也就是我脾气好,万一碰上霍会长你还不当场拉拉个大黑脸把他给吓——”
“说重点,怎么被绑的?”
“别急啊,重点马上就到。我吃完面太撑了就去河边遛弯,给我碰上两只狗在打架,一只黑长条一只白胖团,打起来刀光剑影斧钺钩叉黑白毛满天乱飞那叫一个——”
“我投资的制药工厂有一种药能让人无痛变成哑巴。”霍深平静地说。
“好吧我看它们打架看得太入迷了,让人一麻袋罩上给带走了。”
“后来呢?”
“什么后来?”
“我问你结果。”
“结果?”沈月岛遗憾地一耸肩,“我看好的那只狗输了啊。”
“……”霍深牙根痒痒:“你是不是特别想我揍你一顿,所以变着花样作。”
“哪有!我也没什么花样的吧!”
“你再给我转移视线?我让你说细节,有没有见到绑架你的人?”
“没有。”
“一个人影都没有?”
“半个鬼影都没有!”
沈月岛指天发誓,发完往下一出溜钻进被窝,半张脸都埋在被子底下,只露出一双狐狸眼巴望他。
霍深瞥他一眼,不再逼他,走到床边帮他把散乱的头发捋到耳后。
温热的指尖扫过他脸颊,和昨晚安抚他时的温度一样,沈月岛不自在扭过脸。
霍深掐着他的下巴给掰回来:“你一天天的到底都在想什么?”
沈月岛转转眼珠,想了个取巧的答案:“在想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霍深。
这人三年前带着一大批枫岛企业家来到曼约顿,横空出世般一路晋升,今年初已经坐稳曼枫联合理事会会长的位子。
作为常驻曼约顿近九成枫岛企业家的唯一话事人,霍深自然有他的做派和风骨。
行事低调,眼光毒辣,独断专横,说一不二,极度反感别人忤逆他的规矩和教条,是枫岛教父般令人敬畏的存在。
可经过昨天的事沈月岛才发现,他看到的,以及霍深让他看到的,或许还不足三分之一。
霍深没理他,从床头拿过一把梳子:“过来,帮你梳头。”
“喔。”沈月岛蹭过去,靠着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