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开在东市,自然也十分奢华讲究。只是这里地段并不很好,生意也只是一般。
这也是玲珑专门考虑过的,如果每日里顾客盈门,会容易牵扯自己人很多精力,而且段晚宁若是进出也不方便。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开着,叫人不起疑心,又不至招来同行眼红的状态才是最好的。
段晚宁来到这里专门给她准备的房间,不一会玲珑也到了。
“小姐,找到了简寒溪的落脚处了。”玲珑进门就把外面的纱衣脱掉扔在门口的铜盆里,“你猜怎么着,竟然就在留香阁。”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那件纱衣。
段晚宁道:“你和她碰面了?”
玲珑点点头:“当时展怀在简寒溪的房里查看,我就帮着拖延了一会,她应该没有起疑心。”
段晚宁道:“那你烧这件外衣做什么?”
玲珑撇撇嘴,把自己扔进圈椅里,颓然道:“小心点总是好的。”
段晚宁摇摇头:“简寒溪心思狠辣,若是她没有起疑,这衣服上也不会沾染她的跗骨蛇毒。”
果然,铜盆里纱衣燃烧的火焰变成了诡异的蓝绿色,说明上面确是有毒物的。
玲珑一惊,赶忙起身去开窗。
段晚宁道:“你身上没有沾染到吧?”
玲珑小心地把手套摘掉也扔进火盆,道:“小姐放心,我特意留神了的。”
段晚宁点点头,又问:“展怀呢?”
玲珑道:“是这样,展怀在简寒溪的房间里看到一封书信,信封上注明了是给许敖的。只是当时时间紧急他没办法拆开来看了再原样放回去,我俩合计了一下,叫他在留香阁先盯着,我回来请小姐的示下,咱们要如何做?”
段晚宁不由惊讶:“简寒溪拿着给许敖的书信?”
玲珑点头道:“确实叫人想不到,这么久以来我们的人也不曾发现他们之间竟有联系。”
段晚宁琢磨了一下道:“简寒溪生性多疑,不要打草惊蛇。盯紧了她看她要怎么做,信到了许府我来处理。”
玲珑有点担心:“小姐你才刚进许府,还是别贸然行事的好。咱们在许府也有人,弄出一封信不算什么的。”
段晚宁摇摇头:“许敖乃当朝国公,和江湖外八门有勾连一定极为机密,咱们的人恐怕接触不到。”
玲珑道:“那小姐你行事也要小心才行,这事许是跟咱们没什么关系,若是实在不行就算了。”
段晚宁道:“我倒觉得可能跟许知恩的死有关。”
玲珑恍然:“啊对了,小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简清溪的亲娘就是滇国人,似乎她有个舅舅曾参军和征西军打过仗。可这也说不通,简家和许敖的关系啊?不行,我现在就去查一下!”
“不急。”段晚宁道,“当务之急,盯紧了简寒溪。”她说着把面具收进掌中,道,“调集在上都最得力的人,不得有误。”
玲珑一凛,拱手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