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地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三丈以上,竟悬着一口金棺!
那金棺比地上的棺材小了两号,但工艺更加精美,棺材四周共有八条锁链,将其悬空吊起。
但真正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那棺材上面分明坐着一个赤面獠牙,青须而金瞳的妖怪。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发觉原是个戴着巫傩面具的女子,着长曳裙,衣袖窄而衣体宽,外罩大红织锦玄鸟袍,腰缠金丝犀纹大带,配翡翠白玉之器,颈套金镶玉双飞凤翼锁,面具上画七彩凶神,缀以彩羽、金玉,虽然历经千年,却是栩栩如生。
而我慌乱之余,还瞥见在那尊金棺之上,彩绘着三足金乌,和一棵摩天接地的巨树,金乌栖于巨树之上,振翅欲飞,左翅上是一团红日,右翅上则是一牙冷月,古时工匠不愧是担负着九族的羁绊,居然能画出此等有灵气的神作。
其余几人也都看见了棺材上的女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我耳边也听见了数声二踢脚似的声音响起,转头看去,九座至阳阵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其中的鹰骨和铜钱全部震飞。
这股无形的力量不但破了至阳阵,更让我如遭重击,产生了跪下的念头。
其余几人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气血翻涌之下,只有李士禹和阿兰勉强还能站立,沐家父子则闷哼一声径直栽倒下去。
我默念静心咒稳固心神,而不等我一遍静心咒念完,忽然感觉背后有脚步声响起,急忙挥臂抡去。
背后那人身手十分了得,当即一跃,从我头顶越过。
我一击落空,连忙抄起狗腿刀,朝他砍去。
那人落地之后,都没往后看,直接一招虎尾腿蹬在我小腹上,我一吃痛,身子朝后退了两步。
同时心中狂跳,暗道此人功力不在我师父之下,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时机把握的正正好好,而且就凭刚刚从我头顶跃过的一下,标准的旱地拔葱,没有三十年往上的苦练加上练炁锻骨的功夫,绝不可能做到。
我用刀一指:“照心镜是你拿走的!?”
那人身穿黑衣黑袍,腰里的牛皮带上挂着一个布包,里面赫然是个圆盘型的物件。
一个苍老的声音冷笑一声:“小子,家大人谁?我让你死个明白。”
李士禹和阿兰此时也到了我身边,我也有了些底气:“死不绝的老棺材瓤子,算计你江爷一路了吧!来,有种的单挑!”
转头我就对阿兰和李士禹悄声道:“这老嘎嘣儿非同小可,待会儿一起动手,不能让他喘气!”
李士禹眯眼看着那人,小声回道:“你小子仇人这么多?”
我有些尴尬:“能活着出去再说吧···”
我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可没想到那人还是听到了。
“呵呵,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就算你师父到这儿,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啊呸!好大的口气!你也配跟我师父拧巴拧巴?有种的单挑!”
我嘴上不饶,手里却暗暗捏好了指诀,心中默念千斤榨咒。
那人还在冷笑,我却大喝一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同时指诀朝那人一指。
阿兰和李士禹不消我说,一个抽出蟒鞭,一个拿出一块玉石,往地上一摔。
那人却像是能未卜先知一般,结好了九牛诀,对我也是一指,我顿感手指像被人狠狠掰了一下似的,疼得我倒吸了几口凉气。
不仅如此,那人破了我的千斤榨的一瞬间,又闪身让过了蟒鞭,稳稳落在了一旁。
那人讥笑道:“小子,身为神霄弟子居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民法把戏,说好了单挑,居然跟老夫玩心眼儿,真给你师父丢人啊。”
我呸了一声,理直气壮道:“没错啊,你一个,单挑我们仨!”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声暴叫,李士禹浑身青筋炸起,朝着那人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