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完全没有动静。
妘诀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轻轻戳了他一下。
“还活着吗?”
那人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杂乱黏湿的头发遮住了他那张满是血污的脸。
他声音粗粝沙哑,像痛苦的呻吟:“唔……”
妘诀用木棍撩开了他的头发,瞧了瞧这张脸。
咦……有点眼熟。
妘诀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走到旁边拿起一张抹布在他脸上擦了擦,露出了明显的五官。
更眼熟了,一定是认识的。
妘诀闷头想了想,突然脑袋中白光闪过。
这!这不是雍王吗?!
先皇第七子,夺嫡之战中的有力竞争者,最后惨败给承临四处逃窜。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劫走了自己,砍断四肢扔进狼群,害她惨死的那个雍王啊!
妘诀气不打一处来,横眉怒目插着腰走了几个来回,最后站定在他面前,骂道:
“活该!自作自受!是被承临绑过来的吧?”
不用问,肯定是承临,这养心殿的密室除了承临还有谁能进来。
“我那时还劝过承临穷寇莫追,打算放你一条生路,你竟然还把我掳走……”
“你要杀就杀了,一刀割喉算了,非要那样折磨我……”
妘诀扬起手臂就给了他一棒槌,气到词穷:“你活该!”
妘诀气都喘不匀,胸膛用力地起伏着,鼻尖处隐隐有一丝香味,但这里血腥气太重,她没有在意。
雍王艰难地抬起脸,浑浊的双眼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然嘴里发出难辨的声音。
“女……人……”
妘诀听不清,凑近了点:“你要说什么?还想求我救你吗?”
这回雍王显得有点急切,被绑着的手脚乱动起来,沉重的锁链被晃得“哐哐”响。
“女人——”
妘诀害怕地又往后退了点,但也听清了他的声音。
女人?什么意思?
妘诀不解,正要询问,却眼尖的瞄到雍王下身,没有遮蔽的某处有了明显反应,下流的对着她。
妘诀震惊的眼睛瞪圆了,抡起手中的木棍,又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棍子。
勃然大怒:“你他妈都这样了,居然还在想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