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说:“进来。”声音沉重得好似有人在勒他。
她想了想法兰克福有什么需要的?好像没,于是回复他:【带只口红,你喜欢的颜色。】
汪致霆见门没动静,又说了句:“没锁。”
“不方便。”孤单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门从里面被拉开,力道太猛生出一道风,汪致霆额角的一绺头发尾梢来回摇摆,拨弄额际,他深喘着问:“你确定不进来?”
白语薇淡淡道:“监控。”她和汪致霆就是被人截了监控闹的满城风雨,她可不想重蹈覆辙,何况是宋茗心的地界,她更需谨慎。
汪致霆冷笑,“你怕?”
她没答,手一摊,“气雾剂呢?”
一个塑料小瓶被送到了她手上,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手心,白语薇只当未觉。
这是他们以前的一个习惯,也是每次求和,他给自己摆的台阶。白语薇知道不合适,但又清楚他就是个神经病,执着的事情不办到不罢休,上流说是少爷病,在白语薇看来纯粹是周围人都太惯着他。
婚前他故技重施,那会她怕陆淮修会误会躲的厉害,所以没去,第二天听说他住进了ricu,心有愧疚。
这个蠢蛋,她没去就真的忍着不用药。
她捏着瓶身转了一圈,听见嘎达声后身体同他保持半米距离,“张嘴。”
汪致霆自然没张,宁可难受着,用了药她肯定就要走了。他狭长的眼睛满含复杂,见她眉头渐渐蹙起,不爽道:“结婚开心吗?”
“还行。”白语薇不想闲聊,手举高至他面前。要死了,才发现一米八八的大个若不迁就她的高度,实在是费劲。
汪致霆见她手颤,扶上纤细的手腕,可触上就像通了电,下一步就由不得什么礼义廉耻的束缚了,满手覆上欲将她拉进身后的休息室,白语薇挣扎,“你疯了!监控!”
“我等会找人删了!”
“你真的疯了!我结婚了!”她连踢带踹,“我来纯粹为上次没去抱歉。”
他控住她扭动的腰拖着她进去,动作有些粗暴,咬牙切齿道:“你要抱歉的何止是这件事。”说完他又急促呼吸了几下。
“还有什么?”
“你答应我,你会”话语在激涌的情绪里顿住,仅语塞地大喘了一口气,便有不识趣的来打断。
“陆太太!你好!”张一蝶小心翼翼地冲到门口,高声打了个招呼。她在拐角就听到了两人的声音,不确定他们是在调情还是争执,声音忽高忽低,分不清生气还是调笑。
白语薇瞳孔一缩,猛地推开汪致霆,正正色抚平拉扯到几乎脱形的毛衣,也没管是谁,背着门解释说:“没事,是汪总跟我开个玩笑。”她向门口走去,在跨出门的刹那转身快步走到汪致霆面前,见他眼中燃起一团火,无奈道:“给你,赶紧用药吧。”她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
他拉住她,低声道:“他心里有人呢。”心比天高的白语薇受的了?
白语薇身子一僵,“什么?”
“赵霓霏,你不是知道吗?”
第三墓园的访客记录,一查便知有一位伤心白小姐曾去过,结合墓前的玫瑰和她那晚的痛甩踩踏不难想象她的愤怒。
“你知道?”
“陆太太,关于塔园那场拍卖我们确认过,中间一切事物以及布置的偷减甚至七弦琴都是陆氏这边的特别顾问一手操持,七弦琴也是当天早上送到的,我们只揭开一角,因为时间……”张一蝶絮絮叨叨,指尖在包带中抠出深深地月牙印,如果真是她错了就算了,就像上回音响问题导致拍卖师吼了一整场,事后她被罚了一季的奖金,那她认。可这次她就是替罪羊。
“本来是好事也是小事,慈善的目的是帮助本市优秀学子募集留学经费,可一件好事最后变成了一个笑话”白语薇拍拍张一蝶的肩,和气地笑了笑,“不过我们说要调查不过就是探讨一下失误的原因,以后避免,你的事”她顿了顿,又瞧了她一眼,加重一分口气道:“我等会帮你问问。”
张一蝶松了口气,“哎,我明白,我就是在洗手间门口碰着的您!”
在同罗丹过问此事之前,白语薇先发消息给白语画,上回说一周就能化验出来,结果拖了10天也没个音讯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