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还以为同前三日一样,是腆着脸来勾搭她夫君的,差点儿骂出了口。
忽然听得“御夫之术”四个字,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钱我倒是不缺,但什么御夫之术,能值六千两?”
“我这御夫之术,轻易不能被人听了去,不如咱们去里边说?”
老板娘一个眼神示意,她身旁两个老仆妇得了指示,慢吞吞、面无表情地引着路。
一个人防范丈夫能到何种地步,大概就是老板娘这程度。
不让丈夫日常有和姑娘接触的机会,就连她自己身边服侍的人,都是比六七十岁的老仆妇,简直就是不给丈夫一丝钻空子的机会。
也不知这位掌柜,年轻时到底撩了多少姑娘,以至于老板娘要这样防范他。
这花店还有个内院,刚好以后可以用来制作胭脂。
正四处打量着,一个老仆妇出了声。
那声音像是被狂沙刮过,粗粝又嘶哑,“姑娘有话快说,我们老爷待会儿就要起床,我们夫人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耽搁。”
“晚辈冒昧,斗胆猜测夫人这一生,大约都是围着自家夫君在转。”
老板娘抬了抬眼眸,一副无可也无不可的模样。
“可不论怎么围着他转,不论怎么防范,对他总也不放心,是也不是?”
老板娘终于有了些动静,她深深打量两眼,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位姑娘虽年纪小,却能懂这些弯弯绕。
她提起精神,“姑娘可有什么法子治治我这心魔。”
“法子自然是有,不过也得要您配合。”
“姑娘直说就是,若真有效,这六千两我当下便结算给你。”
“夫人一辈子受夫君牵绊,是因为您没握住他的命脉。”
“什么命脉?”
“您不许他把铺子租给旁人,不许这花店里有姑娘,都不如您把这铺子握在自己手里实在。”
老板娘还以为她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原来还是说钱财之事,“夫妻本是一体,我的钱财若是不能惠及家人,那这万贯钱财便也无甚乐趣。”
能说出这样的话,慕念白觉得这老板娘还是有格局,只不过她一生被男人牵绊,变得走火入魔。
“掌柜已过而立之年,再也没有容貌优势,他如今有的,也只是钱财优势,您把这钱财捏在自己手里,就不怕有姑娘为了他的钱财上身勾搭。您拿着这钱,和他一起游山玩水,这钱财不也是惠及家人么?”
老板娘虽有所触动,但仍有顾虑,“游山玩水是好,只是……”
只是她家夫君生性风流,就是路边的母牛都要多看两眼,这一出远门,就更管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