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太过美妙,令人羞涩不已,绥宁属实难以自拔。
于是芷嫣过来服侍时,正就瞧见自家主子抱着锦被打滚,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心花怒放。
她面色红润,坐在妆奁前也止不住地嘴角上扬,手指缠绕发梢,佳人羽睫蹁跹,娇嫩非常。
菡湘一面布早膳,一面瞅着对方这副满面含春的模样,好奇得很:“殿下这是怎么了?”
收回目光,芷嫣莞尔,低声道:“看样子是做了个美梦。”
二人对视,眼神渐次微妙,显然是想到了一块儿去,心下不约而同道:殿下这回该不会是真要坠入爱河了吧??
绥宁好美色,每回见着容貌俊秀的男子都得感叹上一句:“这位郎君生得真好看,本宫喜欢!”
话虽如此,但从没见她真对谁上过心,无不是转眼就抛诸脑后。
哪儿会像这回,一出手就将整个乔松阁都给盘了下来?
昨儿个,菡湘与芷嫣属实目瞪口呆!
洗漱完,绥宁来到桌前用膳,顺手接过内侍北雁送来的账单。
乍一看,她立马就将勺子丢在了粥碗里。
“什么?!一千两黄金!简直狮子大开口啊!”美眸圆瞪,绥宁险些拍案而起。
一千两黄金是什么概念?已经能再建一座公主府了哇!
“新宁坊那地段本就昂贵,乔松阁里的小倌又深受贵妇喜爱,自然就价高了些,”北雁低着头,含蓄道,“您放心,应当一年左右便能回本。”
黛眉轻蹙,绥宁手撑面颊,噘嘴道:“这些女人好色起来当真是丝毫不逊于男子!”
听了这话,菡湘等人很是忍俊不禁。
京城里的富婆纵然慷慨,但像您这样一掷千金的,大抵还是头一位。
“奸商,太奸商了!亏得本宫平日里还赏赐这赏赐那的,竟也不打个折?真真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丝毫不讲武德!”
绥宁止不住嘀咕,用早膳的兴致早已荡然无存。
北雁适时插嘴,为难道:“殿下,咱们府库里没这么多钱,您看?”
无奈叹气,绥宁道:“去将母妃留给本宫的翡翠琳琅盏当了吧!”
说罢,她双手捂住胸口,甚是心痛地吸了吸鼻子。
呜呜呜~~~
泡这个男人可太费钱了!
紧接着,她忽而想起一事,转头道:“那条狗,开封府可是查清楚了?”
“回殿下,昨儿夜里就送了信来……”北雁答道,眼神带着些闪烁。
昨儿夜里就送了信来,却迟迟未禀告?绥宁目露审视,眸中之意很是明显——你们这群奴才是想反了不成?
北雁捏了把汗,属实不知该如何开口,斟酌了会儿才如实道出原委。
诸如不举、壮阳之类的污秽之词,哪里是能说给像长公主这般金枝玉叶的闺秀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