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沙漠,一望无垠的沙丘连绵不绝,曾经百草丰茂的双月大峡谷,如今四处都是风化的峭壁和凹陷的沟壑。那干燥的空气和狂暴的烈风,不知葬送了多少探险者的性命。
天蒙蒙亮的时候,哈赤国的百万大军已经在黄沙镇外五十里的地方转了整整一夜,脚步隆隆,沙尘滚滚。队伍里的士兵们,人困马乏,口干欲裂,早已没有了刚刚突破双月关时的那种气势。
"他奶奶个熊,怎么跑了那么久还没到?老子都快累死了!"
"可不是,从前面传回的消息不是说过了双月关两个时辰之内就能到吗?"
"擦,说这话的人就是个鸟蛋,这都跑了一整晚了,连个旗杆都看不到!"
"唉,都别说了,你们不累啊,跑跑吧。"
行军的队伍里不时传来埋怨的声音,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区区五十里的官道怎么走也走不完。按照探子们的情报,他们早就应该到达双月客栈了,可是转了一个晚上依旧好像是在原地踏步。
而事实上,虽然听起来有点滑稽,他们确实是在原地踏步。
张老昨天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那里布下了一个五级迷幻阵,使得一百万的哈赤国大军在跨入这个地界的一刻开始,就在白花力气,停滞不前,不然早在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杀到了。
而魏钟和马掌柜一行人,直到身死的一刻也没有弄清,为何他们苦等的援军,在过了双月关后就失去了消息,迟迟未能到达?以至于原先商量好的,夺取五彩晶石的计划根本无法实施。
不费一兵一卒,把一个百万的大军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就是一个符阵师的价值!
。
妘王城,一个依山而建的宫殿里,张老轻描淡写地向躺在床上的杨瑞述说着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不时地拿出腰间的葫芦灌上几口。不过少年的眼里却充满了兴奋和好奇,听得津津有味。
"嘿嘿,如此这般,那哈赤国的百万大军终于是无功而返,我们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张老最后一句话结束了故事,笑眯眯地望着还沉浸于其中的少年。
"那么我大伯和老板娘他们都怎样了?是不是也来到了这里?"半响后杨瑞才从故事中回过神来,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大伯。
"恩,本来我们也邀请了他们一道进入这妘王城,可是他们却拒绝了。你大伯知道你没事,为了防止哈赤国的军队再次入侵,领兵回到了双月关。而老板娘则是不愿离开双月客栈,嘿嘿,这其中自然是有着她的理由。"
张老略微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临行前老板娘让我告诉你,你父亲六年前曾在双月客栈停留,并让她日后如果见到你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在牛皮纸内的东西交给了杨瑞。
六年了,终于第一次听到了有关父亲的消息,杨瑞心中激动无比,手里抓着脖子上母亲留下的挂坠,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不过随即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已不再是六年前那个茫然无助,偷偷躲在被子里擦着眼泪的小孩,他终将会依靠自己的实力找到父亲,一起为母亲报仇。杨瑞慢慢地打开牛皮纸,露出了半块用赤红色金属打造的鬼面令牌。
从杨瑞的眼中可以看到,这块令牌上布满了火属性元气和一丝淡淡的红色业火,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完整的令牌应该是一个符阵的阵眼,亦或是某扇被符文封印的大门的钥匙。
可是,为什么只有半块?而父亲把它留给自己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咳咳!"
张老干咳了两声,打断了杨瑞的思路,叹了口气,看着那火红色的令牌说道:"这应该是一扇大门的钥匙,至于那扇大门在哪里,这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另外,从这块令牌上留下的业火痕迹和符文等级来看,那里必定是一块凶地。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提高自己是实力。"
"恩!"
杨瑞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那半块赤红色的令牌重新用牛皮纸包好,收入指环内。期待地看着张老说:"师父,我现在该怎么做?"
张老笑了笑,看着少年说:"不用着急,为师我出现就是为了要让你变强的。不过,首先得要先把你的伤治好。"
"伤?"
杨瑞张开手,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感觉良好,并没有什么不适,说:"师父你又跟我开玩笑,我睡了一个月,身上的伤早就好了!"
"嘿嘿,你试着稍微催动一下体内的异兽血脉看看。"张老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
杨瑞二话不说立即腾地一声从床上站了起来,心念流转,催动体内的血脉力量。忽然,一种极端的刺痛感由皮肤一直传到了骨髓里,痛得杨瑞冷汗直冒,差点又晕过去,赶紧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