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楼一一称是,只是表情漠然,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
只见他仔细看着榜上名单,猛然似是发现了什么,眼睛亮了一下。展燕然眼尖,一下便瞧出他目光有异,顺着容楼的目光看去,恍然道:“原来你是找他?”
容楼看了他一眼,道:“我能找谁啊?”
展燕然狡猾的一笑,道:“庄。。。。。。?嘿嘿,他可是神机营中的第一高手,你几年前。。。。。。唉,算了,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
容楼“嘿”了一声不再答他,便往回走。
七个人都低着头,整个大帐中只听见慕容令的怒骂声,容楼更是快要把自已的头低进裤裆里了。
这次全营的大比武,所有十二个队被分为两组,每组六个队,在两个组内先分别进行淘汰赛,各淘汰掉四个队,每组的前两个队晋级。容楼他们的第九队在这个小组中名列第二,已经算是晋级成功。他们与第三队的战绩相同,两队相战时惊险万分,第九队仅仅以四胜三负这样小比分上的微弱优势才堪堪淘汰对手。
对这样的战绩,慕容令当然非常不满,严厉地训斥着他们:“你们还有脸站在这里?!这样的精、气、神,下面拿什么和人家比试?!”他伸手一指容楼,怒道:“你的表现尤其不象样子!总共五场你输了两场!平日里的威风都扯到什么地方去了?!遇到强劲的对手就被别人打趴下?!”
慕容令来回走了几步,怒气稍平:“不过展燕然的表现相当出色,全凭他此次五战五胜我们才得以晋级。你们应该好好向他学学。这些对手个个都是营中挑出的好手,正面交锋,任谁也不能麻痹大意。”
他严肃地扫过每个人,却只能见到他们的头顶,于是吼道:“都把头抬起来!”
见七人抬起头来,慕容令又继续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的苦练必然要在这个时候得到回报。真正的战场是不容许有任何所谓的‘失误’、‘失手’的,你们就要把这次比武当成真正的战场来对待,一旦失手便等同于丢了脑袋。”
他缓了一缓,凝神定气又道:“我下面说的,你们个个都要听清楚、想明白。明日的下一轮比武,规则有所变化,将不再捉对厮杀。而是按确定好的顺序上场较量,赢了便继续挑战对方的下一名队员,输了便退下换上已方的下一名队员上前迎战,这样依次比试,哪一方最后出场的队员先被击败,此队便被淘汰。比试所用武器也不再是前面特制的木制兵器,而是刀枪剑戟等常用利器,种类可任选。当然护甲、头盔也是要穿戴上防护身体的。比武中可能会出现伤亡,大家各安天命!”
展燕然等心中大是凛然,这规则就表示比试中人人都有可能被别人杀死,几乎等同于生死决斗!
接着,慕容令开始宣布第九队的人员安排及顺序部署。
容楼先前的战绩不佳,却出乎意料地被安排在第一个出战,作为全队的首发先锋。而展燕然则众望所归地被委以压阵主帅的重任。
队中七人各怀心事,一夜无话。
营中早已搭起两座简易的台子作为比武场,特意架得高些以便观看。周围围满了没有被选上的队中少年,他们都兴致勃勃,各自抢占有利位置,等着看这一场接一场的营中高手的殊死博杀。
大将军慕容垂也已亲临现场,坐在两座高台正前方的观战台上,可见从今日起的比试已与之前的份量大为不同。
早早地,容楼已经披挂妥当,选了一把剑,伫立在一座高台之上。
他玄衣银甲,有风吹过,所以衣袂猎猎而动、黑发迎风而舞。
台下,沸腾吵杂,旌旗招展。
台上,心平似水,人静如兰。
容楼的手握着剑一动不动;低首注视着剑尖,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又似老僧入定。
其实他非常不适应这种场面,台下太多人的观看让他紧张,太多目光的注视让他很难把面前的比试当成决斗,而难免生出些表演的无奈,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连输了两场的原因。
也许他的剑只适合杀人,不适合表演。
昨夜,一夜无眠,他很恨自已在众人的目光下会觉得紧张,那些好奇的、热烈的、迷惑的目光让他分心,让他慌乱。。。。。。
所以,今天他特意来得很早,一直站在台上。
他已下定决定,把台下所有的目光都当成自已的敌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心无旁骛,杀气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