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楼面对师傅的责骂却很冷静,没有反驳过一句,只低头想事情。他一直想着城效卜问寺里的老和尚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没说出来的话。他固执的认为这世上的万物必是相生相克,有制毒就一定有解毒,有毒药就一定有解药,只是他还没有找到。
所以这天,他对慕容冲说:“我绝不会让你死!”而后就出发了。
紧紧隔了三天,他又回到了这里,站在了卜问寺前。
他是为慕容冲而来。
开门的依旧是那个小沙弥:“施主请,我们方丈正在大殿里诵经。”他瞧见容楼前来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
“小师傅,你知道我会来?”
小沙弥调皮地一笑,道:“是方丈说你可能会回来。还有,你不要叫我小师傅,我有法号,叫见悟。”
容楼奇道:“见悟?我听说和尚都是以法号的第一个字来显示辈份,方丈是‘见善’,难道你和他同辈?”
“就是啊,见善方丈不就是我师兄嘛。”小沙弥笑得更开心了。
“师兄?可是,你看上去。。。。。。”
“你是想说我看上去年纪很小?不过事实上我应该比施主你要年长很多,贫僧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见悟笑得还象个孩子,鼻子都皱了起来,“只不过因为从小就跟随佛图丞大师习练‘七宝心经’的关系,外貌就一直没太多变化。”
“七宝心经是什么武功?”容楼很好奇。
见悟一脸得意,道:“‘七宝心经’是佛图丞大师自创的佛门心法。你知道前些日子投宿我们寺里的昙无尘吗?我用‘七宝心经’和他比斗,他居然抗到了三十招后才落败,让我吃惊不小。不过,后来仔细想想他在西域也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厉害角色了,”
容楼听言,一阵心惊,昙无尘居然只抗得住他三十招。不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悟,没想到这个十几岁模样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位五十岁的绝世高手:“他们既然在你们这里投宿,那就是客人,为何还会与你交手?”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我猜他是冲着镇寺大鼎来的,反正寻了些事向我们方丈挑衅,以为我寺中无人。嘿嘿,有我在怎能让他讨到便宜?象他那样的和尚心藏污垢,决计不似好人。”
听他说话,容楼很难将他和一个快五十岁的高僧联系起来,想来也许这就是“七宝心经”的奥义,练久了不但可以令人的外貌保持年青,还能使人的心灵也返回赤子般的童真。
“这么说来,见悟大师的武功着实厉害!”容楼赞道。
“以前见善师兄才真是厉害。他很痴迷武学,不管是本门的,还是别派的,西域的,还是华夏的,只要有机会他都会想办法去学,而且他资质奇高,学什么都特别快,二十多岁时就已是师傅座前武功最高的弟子了,‘七宝心经’练到了第八重,可惜后来功力尽失。。。。。。我现在也只练到第七重。”见悟显是为见善大为可惜。
“瞧我,光顾和你说话了,走,带你见方丈去。”说完,他头前领路。
容楼一边跟着他向大殿走,一边问道:“见善大师怎么会武功尽失的?”容楼心想:一个武痴若是失去了武功,那种痛苦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见悟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你想知道就问他自己吧。只记得三十多年前,那时我还跟在师傅身边,得知卜问寺的见善师兄性命垂危,便随师傅日夜兼程赶来了这里,一路累死了好几匹马。师傅尽力相救,却也只保住了他的性命,保不住他的武功,而且从那以后他也再不能习武。后来师傅就把我留在了这里,帮师兄一起打理寺庙。”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大殿,见悟道了声“师兄,那位施主真的来了。”就离开了。
跪在佛像前诵经的见善转过身站起,道:“施主,别来无恙。”
容楼回礼道:“我姓容名楼,这次打扰大师还是为了朋友的‘蚀心莲’之毒。恳请大师赐教解毒之法。”他想了想,又道:“用‘蚀心莲’伤我朋友的正是曾经投宿卜问寺的昙无尘。前几日听大师所言,制这‘蚀心莲’之人也是一位高僧,这种奇毒倒是真有佛缘。”
见善摇了摇头,道:“施主,你不必拿话激我。老衲已是化外之人,俗世中的打打杀杀从不过问。当日若不是因为亲见另一位施主中的是‘蚀心莲’,一下被触动了心神,也不会言语有失。”
容楼道:“大师若不把那天没有说出的话一并说清楚,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见善沉默良久后,指着自己道:“你看我多大年纪?”
容楼不知他这么问是何用意,疑道:“七十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