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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第2页)

容楼此役中的表现令他在燕国武将们心目中的威信极速上升,三军中不管是大小将帅,还是马前兵卒都知道有‘容参军’这么个人物。桓温何等厉害?容楼居然能以一已之力重伤他,又亲率精骑趁胜追击。

他那一枪飞出,掷伤桓温的事迹一时间在军中广为流传,成为一段佳话。只是大家你传过来,他传过去,来来回回难免多添加了些油、醋,最后居然传出了个有武神附体助容楼击伤桓温的版本。是以,这几日军中他所到之处,周围所有将士无论官阶高低,都一边向他行礼,一边投来好奇、崇拜的目光,当然也有不少人心中暗藏妒意。

虽然因为大败桓温而成就感暴涨,欣喜不已,但是成为别人目光的焦点还是让容楼十分不自在。

此时正值全军将士自信满满地等着朝廷论功行赏的好时节,军营中的气氛当然比平时活跃得多。庄千棠、司马尘等参加此役的神机营旧识虽然不确定自己能否得到与期望值等同的封赏,但他们一致认定容楼立下的大功足够加官进爵,势必要有大的升迁。因此,一帮旧友在军营里时常带头起哄嘻闹,说是等不及要喝容参军的高升喜酒。对于这一切,容楼总是懵懵懂懂,不置可否。

其实,容楼面对即将到来的封赏的反应连他自己都颇有些不解。‘立下大功,升上高位,出人头地’不正是他一直想要得的吗?可是,为什么当想要的近在眼前的时候,自己的反应却远没有想象中来得兴奋,反而多了一些平淡和迷惑。对那即将到手的权力的渴望为什么都抵不上大败桓温的那种成就感来得激烈?

这种迷惑不是源于对位高权重的生怯,而是源于他从来没有深究过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出人头地。

现在,在空无一人的营帐里,他正静下心来,仔细冥想,试图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儿时在战场上,应该说是因为觉得立下大功就可以吃饱饭、睡足觉,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少时到神机营后,是因为周围的伙伴们都追逐着这个目标,自己好胜心切,当然不会自甘人后;成年跟随慕容恪时,是因为仰慕一手掌控燕国实权的恪师,加上立志要报答垂将军和恪师的智育之恩,是以立功高升的愿望也越来越明确;再后来便是因为喜欢的人--慕容冲。’他知道慕容冲希望他立功高升的愿望可能比他自己还要来得强烈。。。。。。

但是,他到底想要什么?

以前他一定会不加思索,脱口而出,“成为燕国的一代名将”,可是现在,当他一战成名,终于有机会伸手够到这个目标的时候,当过不了多久这个目标就会实现的时候,他却迷惑了。

‘宿愿达成时不是应该兴奋得不能自已吗?为什么会连打胜仗的感觉都比不上?’

‘难道我想要的不是立功高升?。。。。。。那我想要什么?’想到这里,容楼无奈地起身,走出营帐。

看着帐外一派详和,毫无战时杀气的军营,他用力深呼吸了几口,当冷冽的空气充满他的胸腔后,便欣然释怀了。

他明白有些事情若是想不通便不必再去想。一直以来他都是提得起,放得下的。

容楼此次随大军出征,慕容冲是不遗余力地支持,迫切希望他可以立下战功,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为他上奏请功,加官进爵,拉他进入燕国最高层的权力中心。可是,自容楼走后,他心里却总是隐隐有些忐忑,不自觉地担心起容楼的安危。其实,以他对容楼实力的了解,纵然战败,想要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本不必多此一想,但是无奈情由心生,不能由他作主。

现在燕国大军得胜还朝了,容楼又如他希望的那样立下了大功,他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只是,在一边喜不自胜,急着想与挂念之人相见的同时,他的内心却又莫名生出了一丝不安:他知道容楼很强,却没料到他能面对面地战败桓温,也就是说,容楼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慕容冲的想象。若是有一天,这个说喜欢他的男人真强得超过了他,还能甘心只站在他身侧吗?他慕容冲又还能如同现在一样对待那个男人吗?。。。。。。

不安源自于不信任,所以慕容冲心想:‘也许和他见上一面,这种捕风捉影的揣度就会变得无聊而可笑了吧。’

但是,他这边,要忙着审阅众多将领为了奖励麾下将士上奏的请功奏折,并且适当提出意见,再挑选合适的上承皇上;而容楼那里,大军要在城外安营扎寨,多了不少营中杂事需要处理,所以燕军回都已经几日了,两人还没能见上一面。

这日,慕容冲终于得了空,便早早在中山王府为容楼摆下庆功酒宴,命仆人前去军中请容楼来赴宴。只是尚未等来容楼,却等来了皇上召其入宫面圣的口喻。

慕容冲心中虽然不悦,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神态自若地跟随传诣侍从走了。临行前给家仆留下话,说容楼若是来了,一定要令他等自己回来。

慕容冲迈进御书房门槛的时候,除了主座上的皇上慕容暐外,不但瞧见上庸王慕容评笔直地站在里面,而且惊讶地发现皇太后可足浑楟居然仪态雍容地端坐在客座上。虽然太后偶尔也会触及国事,但是这么光明正大地坐在皇上的御书房里倒还是头一遭。

他愣了愣,左右施礼道:“臣参见皇上、太后。”

可足浑楟摆了摆手,笑道:“又不是在大殿上,我们家里人聚一聚不过是为了闲话些家常,冲儿你不必拘礼。”

慕容冲笑了笑,道:“二哥,那我就少礼了。”转头瞧见身边站着的慕容评愁眉不展,当下知道绝不是‘闲话家常’那么简单,必定有棘手的事情。只是皇上、太后都不言语,他也不想先行问及,只道:“叔爷也在啊。”

慕容评有些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嗯”了一声。

慕容冲注意到皇上手中捏着两本奏折,料想他召自己前来应该和这两本奏折有关,但他并不吱声,不动声色,只全当没看见一般。

可足浑楟见一时无人说话,便悄悄向慕容暐递了个眼色。慕容暐咳嗽了一声,起身将手中的一本奏折递给慕容评,道:“这个还是放在叔爷那里好些,朕只当没有看过。”

慕容评稍有犹豫,还是接下了。

慕容冲心中却是疑虑丛生。

先皇临终前拜了包括慕容恪在内的四位朝中重臣为“顾命大臣”,给了他们一定的权力摄政,同时也分散了他们的一些权力,期许他们全力扶佐新皇治理国家,而慕容评便是这四人之一。本来,按照先皇临终前对他们四人的分派,他这个“顾命大臣”的权力中也包括将所有的奏折进行筛选,然后直接上呈给皇上,所以形式上本应该是各朝臣将奏折汇总给上庸王,然后由他负责取舍。只是,慕容恪在世之时本已大权独揽,各地上呈的奏折实际上都是汇总到了他那里,而慕容评也不敢对他转交要求上呈新皇的奏折再有所更动,所以后来,只要慕容恪在朝,就干脆省掉了这个无谓的周折,转而由慕容恪直接上呈。这一点上,慕容冲继任大司马之位后也一直是依照前任的约定俗成来处理的。所以他现在见到慕容评手握皇上递回的奏折当然心存怀疑。

“冲儿,那折子你本不应该递上来。”可足浑楟笑得很温柔,也很宽和,“我知道你年纪不大却要担当大司马的重任,难免有考虑不周的时候。”

慕容冲连忙道:“是什么折子?儿臣若有错失还请母亲和二哥明示。”

可足浑楟指了指慕容评道:“就是那本为吴王以及他的亲信上奏请功的折子。”

提到了慕容垂,她的语气就变得沉重了些:“慕容垂是什么人你应该不会忘记吧?先皇在世之时,早对他心存恨意。我一向随着先皇的意思,自然也无法对他生出好感。”

她站起身来,步态优雅地走到慕容冲身边,伸手够着早高过自己很多的小儿子,抚了抚他的脑袋,道:“冲儿,因为恨,我和你父王曾经做过很多对吴王不利的事。我说不清那种恨是怎么开始的,但是,一旦恨了,一旦做了,就只有继续恨下去,做下去。因为恨是会积累的,对他不利的事做的越多,他对我们的恨就越深,相应的,我们对他的恨也越深,我不希望有一天他强大到足够来报复我们,所以,你父王虽然已经过世了,可是我依然要把这件事做下去。”

“唉。。。。。。”她叹了口气,蛾眉微蹙,道:“即便如你恪叔生前经常和我说起的,‘慕容垂虽心中有恨,但是终是原则大过私心之人,从来都是以燕国国体为重,不会为难我们孤儿寡母’,但是,我又怎能冒险拿我们的安危去赌吴王的原则?主动权若是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便呈‘我为鱼肉 人为刀俎’之势,纵然那刀不一定砍下来,身为鱼肉的却也只能活得战战兢兢。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要!他越强,我们便越危险,这个道理娘相信你不会不明白吧?”

慕容冲皱眉道:“儿臣怎么会不明白?当初看到那本奏折时也是犹豫再三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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