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要把月姨娘抬成平妻的决心十分强烈,任谁劝都没用,一副完全被女色给迷倒的模样,越是有人反对他抬平妻他就越是一股子要抬,还准备开祠堂把月姨娘写入族谱里。
事情眼见成了定局,三房这头是彻底放了心,从主子到下人个个都喜气洋洋的,说话也十分有底气来了,便是跟大房和二房对上也不示弱了。
他们三房马上也是嫡房了,跟大房和二房都是一样的,谁还怕谁?
刘氏跟丫头说话也不小心翼翼的避着了,刘氏捂着嘴儿笑得开心,朝那丫头嗔道:“就你会说话。’’
她也没反驳丫头的话就是了。
这府上一切本来就该是他们三房的,大房二房得了那么多好处,如今姨娘眼见着又要被抬成平妻了,他们三房也有这个资格争上一争了。
丫头见她爱听,更是拍起了马屁来:“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三爷是个有大本事的,夫人你又为人宽和,把咱们三房给管得井井有条的,可比那整日闹出笑话的二房好多了,二爷不过是个芝麻小官,二夫人又是个喜闯祸的,哪里能跟三爷和夫人你比,就是大爷,那也不过是他仗着出身嫡长子的身份才当上了这个伯爷,不然还不定是谁呢。’’
刘氏一脸认同,府中统共有三房人,这伯位只有一个,大爷要不是出身得好,这伯位确实指不定该是谁的呢。
说来还是老爷子退得早了些,老爷子要是现在请封伯位,她夫君身为嫡子,怎么就不能争上一争了?
三爷外头的事也不知道要多久才有信儿,要是得了个伯位,攀上廉王的事儿就是不成那也没甚了。
刘氏这般想着,见这丫头口齿伶俐,是个会说话哄人的,又见她样貌并不突出,只一双眼带着两分灵动,心里放了心,遂道:“是个机灵的,以后你就唤腊梅,到本夫人身边儿伺候吧。’’
腊梅大喜,她不过是有两分眼色,想拍拍马屁在刘氏眼前留个印象,再徐徐图之,没料不过说了几句好话就一步登天了。
“腊梅多谢夫人提拔,以后夫人有吩咐,奴婢定然肝脑涂地效忠夫人。’’腊梅嘴皮子甜,上下嘴一搭就是无数的好话冒了出来,把刘氏给哄得心花怒放的。
刘氏出身比起两个妯娌那是差了不少,为了怕被人说闲话,她是半点不敢逾越,不敢行差踏错,心里就越发喜欢别人捧着,她从娘家带来的丫头陈香衷心是衷心,但为人不知变通,也不会说好话捧着她,让刘氏有些不喜。
她忙把人唤了起来,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让一边候着的陈香顿时对腊梅生起了防备。
柳氏为了老爷子要抬平妻的事儿闹了好几回了,上蹿下跳的,还撺着二爷姜淮闹,连老爷子的明德院都被她闹了好几场,把老爷子气得命人把她给赶了出去,还放出狠话说她一个当媳妇的手这么宽,竟然管到公公后院头来了,柳氏她要是再闹,就让姜淮休了她。
柳氏膝下连个子嗣都没有,真把老爷子得罪狠了,光是她过门两载还没有子嗣这条就能休了她的,柳氏被吓得倒也不敢再闹。
但眼睁睁看到月姨娘被抬成平妻她又不甘心。
宣平伯府的家产原本是两个嫡子占多数,庶子占少数,可以说大部分都该是大房二房分,但要是三房要成了嫡房,那这东西还不得分成三份?让老三那个庶子跟他们嫡房得一样的?
大周律法是不承认平妻,但架不住大周的律法它不管家里的家产怎么分配啊,月姨娘只要被记在了族谱上,那就是姜家承认了她,老爷子就是分一份给老三旁人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家事。
就跟庶子记在嫡母跟前一样,分一份别人也管不着一般。
柳氏还让人给娘家带了信儿,让他们给想想办法,但柳家能有什么法子,人家亲家公要抬平妻,他们总不能上折子去告他吧?这又不是女婿抬平妻,哪怕就是女婿抬,他们师出无名的话反倒容易沾一身腥,说他们仗势压人呢。
柳家那边就回了,说这事他们管不着,让柳氏自个儿想法子,可柳氏能有什么办法,最后满心委屈的跑到正房来跟卫莺抱怨来了。
“大嫂,你说怎么办啊,老爷子那边是铁了心要开祠堂了,只怕这会儿连族叔们都来了,要真添了月姨娘的名儿,以后三房不得骑在咱们两房人身上啊?’’
柳氏还没傻透,知道大房和二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还知道来找卫莺商量对策,还感叹着,“要是母亲还在,哪里还轮得到那月姨娘嚣张的?’’
老太太贪了银子那会,柳氏恨不得骂几顿出气,到这会儿又巴心不得老太太在了。
他们都是后辈,管不到老爷子头上去,唯一能管的还被禁了足。
卫莺抿了抿嘴儿,见柳氏沉浸在后悔中,想问她这么快就忘了老太太罚她去祠堂,斥责她的事了?
现在想老太太,要是老太太真在了,只怕她就不会这样说了。
不过,“老爷子这确实不妥当。’’
她好不容易把老太太给摁了下去,可不想后脚又来个平妻在头顶上,还是三房那边得利。
姜景一口咬定卫莺对老太太不满才引他去清账,最终让老太太落了个被禁足的下场,卫莺每回都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