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想到此,阿十心里就跟翻了醋缸一样,酸水一股子一股子往外冒,偏偏还不能发作,毕竟对方是北狄公主,如今两国刚刚和谈成功,关系薄弱,若是自己使性子发作一通,这公主一恼起来,说不准两国因此交恶,那自己就真成百姓的罪人了。
&esp;&esp;经了蒲城一战,阿十深深体会到了战争带给百姓的灾难痛苦,其实百姓要的很简单,只要能吃饱穿暖过太平日子就行,可就是这样微薄的希望都很难实现。
&esp;&esp;一想到这些,阿十满腔的骄矜醋意便再也发不出来了,阿十看了她一会儿:“公主请阿十前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esp;&esp;达莱公主:“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见见你。”
&esp;&esp;阿十:“你这些话不该跟我说,我不是他,公主若对他有意,该去找他说明白,找我毫无意义。”
&esp;&esp;达莱公主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眼睛一亮:“你,你不介意。”
&esp;&esp;阿十:“我不介意。”若冰块男对这公主有意,自己跟他就到头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好介意的。站起来:“家中还有要事,阿十先告辞了。”说着转身走了。
&esp;&esp;达莱公主高兴极了:“阿奴,你说她刚的意思是不是答应我留在晋国了。早听说晋国的女子讲究三从四德,果然如此,说起来,便我们北狄的男人也没有娶一个妻子的,我父王的妻妾有几十个呢,不也相处的很好,我也不求压过她,只想留睿王身边,应该不难吧。”
&esp;&esp;阿奴:“公主,男人三妻四妾的确是常事,唯独谢家不一样,谢家既是世代将门,又是皇亲国戚,是晋国头一位的世族大家,按理说娶妻纳妾也是平常事,可谢家从老国公到下头的孙子辈儿,都算上,皆是一夫一妻,而这位谢阿十,是国公的老来女,求了许久才求来的女儿,自打落生便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公主想想,这样的谢家养出的小姐,怎会甘愿与人共侍一夫,况,睿王殿下早上已说的清楚明白,以睿王殿下的性子,说出的话必不会收回的,公主,还是算了吧。”
&esp;&esp;达莱公主:“可是皇上明明有跟我北狄和亲的意思。”
&esp;&esp;阿奴:“皇上是皇上,睿王是睿王,公主莫不是忘了,睿王殿下是皇上的叔叔。”
&esp;&esp;达莱公主:“我不信,不试试怎么知道。”
&esp;&esp;阿奴叹了口气,想来公主若不试试断不会甘心的,阿奴如今颇为后悔,当初不该管那档子事儿,当日在牢里看见睿王,念及当初睿王放了自己的恩情,才去求了公主,却未想到公主对睿王一见钟情,竟让睿王假扮驸马护送他们来京朝拜,并封了摄政王,这样的尊荣在北狄算是到头了。
&esp;&esp;公主如此做,就是想把睿王长长久久的留在北狄,若他不是睿王,或许可能,只不过,若不是睿王殿下,公主又怎么瞧得上。
&esp;&esp;阿十一回府便让冬儿收拾东西,搬到了阿娘屋里。
&esp;&esp;王氏夫人摸了摸她的脸:“多大了,还离不开娘,让人知道看不笑话你。”
&esp;&esp;阿十钻进她娘怀里:“娘不说我们多大都是孩子吗,我在这儿睡,夜里还能跟娘说说话解闷。”
&esp;&esp;王氏夫人笑了起来:“夜里都睡觉了,还解什么闷。”
&esp;&esp;阿十钻到她娘怀里撒娇:“总之阿十就想跟娘睡。”
&esp;&esp;王氏夫人缠不过她,只得道:“好,好,跟娘睡,对了,你今儿去宫里,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
&esp;&esp;阿十含糊的道:“我见兰丫头忙的很,便家来了。”
&esp;&esp;王氏夫人叹了口气:“兰丫头这个命啊,算了,横竖都是她自己选的。”
&esp;&esp;阿十在她娘这儿整整三天连院子都没出,到了
&esp;&esp;接回王府?王氏夫人哼了一声:“你去跟他说,我家阿十跟他没干系,让他识相的赶紧走,若是不走就给我赶出去。”
&esp;&esp;管家没辙只得出去了,潘清微微低头:“原来阿爹阿娘知道啊。”
&esp;&esp;王氏夫人:“傻丫头,知女莫若母,你是我十月怀胎生养的,我自己的丫头想什么,能瞒得过当娘的吗,你若不是躲他,又怎会住到娘这儿来,不过,就算娘今儿把他赶走了,事儿也未解决,你跟娘说说,到底心里是怎么打算的,若是不喜欢他了,不管皇上怎么说,咱们也要退了这桩婚事。”
&esp;&esp;阿十摇了摇唇:“其实他不是北狄的驸马,是欠了那北狄公主一个人情,答应假扮的。”
&esp;&esp;王氏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这都替他说上话了,可见心里还是放不下的,既如此,做什么要避开他?”
&esp;&esp;阿十:“那天从宫里出来,半道上遇上了那个北狄公主了。”
&esp;&esp;王氏夫人这下才算明白过来:“原来我们家小阿十是吃味了?”
&esp;&esp;阿十:“我才没吃味,我就是生气。”
&esp;&esp;王氏夫人笑道:“不吃味儿生什么气?若睿王真对那个北狄公主有意,那公主也不会找你了,她来寻你不过是想打探打探你的意思罢了,顺便看看你好不好相处,想来她是打定主意要赖上睿王了。”
&esp;&esp;阿十:“本来说好是假扮的,怎么成了真的。”
&esp;&esp;王氏夫人:“若睿王是个平庸的男子,这公主自然不会赖上,你想想北狄苦寒之地,男子大多粗鲁,不似咱们大晋诗书教化礼仪之邦,男子多文雅俊秀,本来就不是狄人能比的,加之睿王又是带兵之人,斯文俊秀又不失英武之气,那公主怎能不动心,若不动心,当日也不会要求睿王假扮驸马,并就此封了摄政王,不就是想用高官厚禄把睿王留在北狄吗,费了这么多心思岂会如此轻易罢手。”
&esp;&esp;阿十:“这个北狄公主瞧着很是天真,不像心机深沉之人。”
&esp;&esp;王氏夫人:“傻丫头,这王宫里长大的孩子,哪有天真的,更何况那姜兴妻妾众多,为了争宠什么手段使不出来,便在旁边看也看会了,就算心底良善也绝不天真。”
&esp;&esp;阿十:“那我该怎么办?”
&esp;&esp;王氏夫人:“这些事不该你发愁,都交给睿王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