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池里沐浴过后,顾怀瑜带着沈姒去用晚膳。
膳厅里,顾怀瑜和沈姒紧挨着坐在一起,沈姒低着小脑袋瓜,白皙粉嫩的小手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来,犹犹豫豫的不敢放在红木八仙桌上。
看着顾怀瑜给她布菜修长的大手,沈姒的小脸酡红,想起一场情事结束后顾怀瑜引导着她的手。
顾怀瑜确实喜怒不形于色,大粉真的非常名副其实。
很大。
引导着她的手,脸上丝毫没有羞耻,目光缱绻炙热地看着她。
低沉的声音暗哑。
“快一点。”
“姒姒,你的手好软。”
“。。。。。。。”
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跟个变态一样。
沈姒端起碗喝着青玉瓷盏里的白玉汤,慢慢的挡住红得发烫的小脸,还没有喝两口就听到顾怀瑜轻而温柔地笑了一声。
任青过来念信,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顾怀瑜也是边吃边听,节省时间兼顾效率。
“总督来信说,石御史上报的盐税共计一千三百万两,而实际上应该有两千七百万。所上报的数目和实际差距过大,真的是当朝廷纸糊的了。”
顾怀瑜听着没有说话,往沈姒的浅碟里夹了一筷子嫩鱼肉。
“王爷,这事儿还要追究吗?石御史是欧阳太傅小中正襄助大中正审核后将表呈交吏部力荐的门生,追究下去,怕是要查到太傅头上了。”
顾怀瑜给沈姒夹菜的动作丝毫不见停顿,语气漠然淡漠:“遭了蝗灾国库吃紧,军饷,水患,修陵到处都是钱,这太傅人到晚年越发的昏聩,盐税都想碰上一碰。”
“太傅一向行事谨慎,反其道行之,倒是有些奇怪。”
“还会更乱。无妨,随他去吧,越乱才好。”顾怀瑜的狭长凤目低垂,温和的看着小仓鼠一样的沈姒,漠然的语气里满是风雨俱来的嗜杀。
任青点点头,看来明年京察开始王爷要动一批人了,欧阳太傅首当其冲。
他低头应道:“是。”
然后就看见沈姒咬着筷子,神色茫然的看着顾怀瑜,好像一只试图吃瓜又没有完全吃明白的猫。
顾怀瑜伸手,微凉的指腹蹭去沈姒唇角上的酱汁:“姒宝乖,好好吃饭。”
“唔。。。。。。。。”沈姒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任青也看得心头发软,目光像是爷爷看孙女一样慈爱,又继续念下一封信。
信刚念完,山青就拿着一本古籍过来了。
看见沈姒吃得开心,眯着眼睛笑:“拜见王妃。”
沈姒歪歪头,杏眼幸灾乐祸:“你怎么不去听小花仙唱曲儿了?”
“这不过来干本职工作来了?”山青拍拍手中的孤本古籍,蓦地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我爹托我问你,从猎场回来身子休息得怎么样?什么时候继续上课?”
“。。。。。。。。。。。。。。。。。”
沈姒猛地转头看向顾怀瑜,扑闪眨巴的杏眼里满是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