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姜雅给时春分按摩,褚令站起身子,走出了营帐。
今夜月色正好,星空璀璨,可他的心情却没有想象中愉悦。
“他本来就对我不好。”
都说酒后吐真言,但这真言却让他觉得荒唐得很,他看他是对她太好了,才会让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他想起了在梦中嫁给褚润的时春分,只要褚润偶尔出现陪她吃顿饭,她整个人都能雀跃不已,而他做了这么多,在她眼里却是远远不够,说到底,还是因为不是对的人罢了。
远处火光冲天,一片欢歌载舞,褚令站在热闹的军营里,心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可他身边的这只鸳鸯,却千方百计地要游回别人的怀里。
姜雅在营帐中给时春分按摩,她很快就舒服到眯起了双眼,绿桃在旁边紧紧盯着,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提防,但姜雅显然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给时春分下绊子,所以把她按舒服了后,便自觉地让出了位置。
“绿桃姑娘在旁边看了这么久,想来也学会了,接下来就由你帮大少奶奶按吧?”
眼看她想出去找褚令,绿桃本能地伸手将她拦住,“我可没有学会,还是姜姑娘自己来吧。”
见她两次都跳出来坏自己好事,姜雅冷笑起来,“大奶奶可真是养了一条好狗。”
绿桃却并不生气,“狗只有看见主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跳出来,姜姑娘这么说,是承认自己不怀好意了?”
姜雅的眸子沉了沉,目光瞥到褚令正要进来,立刻俯身端起了醒酒汤,“这醒酒汤有些凉了,绿桃姑娘,能麻烦你去热一下吗?”
绿桃不假思索地拒绝,“你想支开我对奶奶下手,没门儿!”
姜雅一脸诧异,“绿桃姑娘,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绿桃正想继续揭穿她,却听见身后有人轻咳一声,褚令走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姜雅看见褚令,委屈地掉下了眼泪,“大公子,我本是一片好意,见大奶奶的醒酒汤凉了,想让绿桃姑娘去热一下,没想到不知哪儿得罪了她,她竟怀疑我会对大奶奶图谋不轨?”
绿桃气得发抖,“你……你血口喷人!”
褚令扫了她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时春分的身上,见她眉目温淡,看不出酒醒了没有,便主动道:“头还痛吗?”
姜雅抽了抽嘴角,她都哭成这样了,褚令关心得竟然是时春分头痛不痛?
绿桃却是松了口气,只要大爷的心还在大少奶奶身上,想来也不会太为难她。
时春分歪着脑袋看着他们,颇为不满地开口道:“本来不痛了,那个按摩的丫头不按了,现在又开始痛了。”
褚令淡淡地瞥了过来,姜雅只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都要凝固住了,什么按摩的丫头,你才是丫头,你全家都是丫头!
但在褚令的面前,她也只能擦干眼泪,硬着头皮道:“我继续给大少奶奶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