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说杜家有什么坏心眼,而是要有防备之心,任何时候都要把这些变成习惯才好。”
李玉笑着解释。
林月认真点头,“我记住了,谢谢。”
“客气啥,快吃。”
吃过饭,林月没有继续练字,把之前买的布料拿出来,给杜家老太太做个抹额,也是表示谢意。
杜家有钱招待他们也很用心,饭菜吃住都是最好的,她们年纪小做晚辈的,一点绣活表达心意就比较合适,给钱反而是故意打人家脸了。
人情往来不能全用钱解决问题,这也是林月在这一路上观察揣摩李玉做派学来的。
李玉也在做鞋子,给两个爷爷做厚底鞋,给老爹和哥哥也做两双厚底靴子穿,厚底的穿着舒服不累脚。
“你做的鞋底真厚实,这鞋面要放宽点,防着长辈脚背高,太紧了不舒服。”
林月绣活特别好,看到她在做鞋,就多说了一句。
“哦哦,这样可以么?”
“对,要留点余地,习武之人辛苦,早晨到晚上脚会略微水肿,给的余地稍微大点,不挤脚。”
“我记住了,得亏你提醒我。”
两人一边做活一边闲聊,林月也慢慢放开心防,和她说说心里话,不拘谨,也放松许多,整个人气度也有了变化,变得温柔恬静。
“月儿,你现在真好看。”
“嗯?”
林月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李玉眉眼弯弯,笑着回答她,“我说你比以前好看。气质都不同了。”
“以前心里有怨气,瞅谁都欠我八百两,身上戾气重,怎么会好看,不说相由心生么。我回想以前,也像做恶梦似得,那是我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那样,那么矫情讨人厌。”
林月抬起头,脸上多了些许感伤和唏嘘。
“……”
李玉没说话,但也能感觉到林月成长了,代价很惨重。
“我今儿看到杜慧兰问你簪子的事,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才恍然发现我以前真可笑,到处丢人还不觉得,人只有照镜子才知道自己什么样。”
“你娘为什么不疼你。”
“我家还有个弟弟,我娘生了我没有得到重视,我祖母不喜欢我娘,可这门亲事是祖上定下的,不好悔婚。”
林月平静的诉说着家事,以前生怕别人知道嘲笑她,现在是无所谓,放下了。
“我娘一直记在心里,偏生我是个姑娘,不是她期盼的儿子,有姑姑做前车之鉴,外祖家咬耳朵的人也多,祖母在时我还有人疼,祖母去世后我娘没了辖制的人,越发肆无忌惮,什么都摆在脸上。”
“我姑姑那人脾性你也知道,温柔和善不会吵架争锋,处处容让我娘这个嫂子,念着家里的情分,对我多有疼爱包容,也让我娘以为自己很厉害,犹如登云梯在她眼前……”